第495章 徐渭熊打狗
今天皇宫的早朝很热闹。
按照旧列,太监开启早朝仪式后,大殿内外百官就要跪下叩见皇帝,可这一次朝会与以往大有不同。
先是一场前所未有的七不跪,尚书令张巨鹿无须下跪、大将军顾剑棠不跪、兵圣陈芝豹不但不跪,还可佩剑登堂、燕敕王赵炳不跪、国子监左祭酒不跪、雄州姚白峰不跪、北凉二郡主徐渭熊不跪,同样可佩剑入殿……
这七人若非本身对离阳王朝有滔天之功,便是祖辈恩荫。
七不跪中,显然又有轻重之别。张巨鹿顾剑棠等五人不跪,只在今日朝会之中,以后面圣只怕就没有这般待遇。而同样来自北凉的陈芝豹、徐渭熊且不说以后跪不跪,但是可佩剑入殿这一特权,就荣耀到了顶点。
其不跪之后,又是一封封圣旨颁下。
“擢升晋兰亭为国子监右祭酒。”
“顾剑棠卸任兵部尚书,封大柱国,总领北地军政。”
“封严杰溪洞渊阁大学士,”
当然,这与他一个匹夫无关。
因为血还未来得及流下来。
陈芝豹看了徐渭熊一眼,外界传闻,白衣兵圣向来爱慕二郡主,不过此时不知为何,没有凑上前去,只是和张巨鹿,顾剑棠组成一个核心圈子,说说笑笑,缓步而行。
徐渭熊再次将目光看向那位书生,声音再次恢复了清冷:“其实我大可以给你讲道理,也可以与你诗词手谈。莫说你,就算你们整个国子监,包括那些所谓的祭酒,在我瞧来也不过是徒有虚名。”
浩浩荡荡,犹如过江之鲫。
新任右祭酒提着车帘子,嘴角冷笑,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徐家也有今天。
“一群鼠辈。”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刻薄了。”
晋兰亭原本只是北凉一个小小县官,后被大柱国举荐为黄门郎,不过由于来自北凉,在京城很受排挤,落魄非常。
可赵家这两代帝王都有寡恩之嫌,单是当年白衣案就极不地道。若唤作他,必然单枪匹马杀回来,杀的赵家天翻地覆,管他人间血流成河。
那儒生被看的心头发毛,这次却不肯后退,自顾自镇定,冷笑道:“你待如何?”
至于顾剑棠的大柱国,陈芝豹出任兵部尚书,同样实打实的针对北凉。
一名儒生踏出一步,怒容呵斥道:“徐渭熊,你北凉是何居心,竟遣区区一女子入宫朝圣?胆大妄为至极,乃是对陛下不敬,对朝廷不敬。”
“朝廷都有谏官,难道你北凉比陛下还要圣明,一句批评也……”那儒生意态癫狂,话还未说完,光芒忽闪,胸口一疼。
“你说什么?!”那儒生当即变了颜色。
那儒生于众目睽睽之下,只觉胸中浩然正气充彻云霄:“朝廷处处敬你北凉一丈,北凉何曾一事敬朝廷一尺?天祸小人,使其得志。”
当小半座国子监涌入御道,当真是摩肩接踵。
“不就是想找我给你撑腰,对不对?”
众人哗然。
而国子监内的天策祭酒根本劝说不住这汹涌人群,更何况大多都乐见其成,不过处于指责懒洋洋提上一嘴。
也好,要不然他们这群太学生就没有发挥的余地。听闻退朝返回的国子监祭酒说此女竟是佩剑入殿,简直荒谬至极。
除了晋兰亭外,叛出北凉后便成为皇亲国戚的严杰溪也是同样一个道理,嫁出一个女儿,得手一个外戚身份和实打实的殿阁身份。
陈芝豹眉头微微一皱,他印象中的那个二郡主,可从不是好脾气的人。
先是几十人,继而是百人、千人。
眼前浩浩荡荡的一幕,满朝文武竟无人阻拦。
“呵,你想如何就如何?何必问我,我可不信你徐渭熊会忍气吞声。”
“闭嘴!”
而儒生身旁的众多太学生也被这一剑下的全身发寒,此时徐渭熊冰冷的眼光一扫,更是脸色发白,齐刷刷的向身后一退。
那只是一个孤单女子。
“那好,那太安城我就罩着你了。”玉连城大袖一挥:“只要你在太安城一天,就没有人伤的了你。”
除了慕容桐皇,还有谁能被徐渭熊称为慕容先生。
“我不喜欢吃羊肉,腥膻味太重。”玉连城摇头道。
慕容先生?
“先生明鉴。”徐渭熊抱了抱拳。
早不提升为右祭酒,晚不提升为右祭酒,偏偏是北凉二郡主首次上朝提升。不得不说,这位皇帝恶心人也是有一手。
这话所的太尖锐刻毒了一些,失了儒家本有的中正平和。
“尤其不喜欢和死人讲道理。”
而这一方势大,绝越发显得另一方势单力薄。
徐家为离阳打下大半个江山,如今更是镇守西北。有北凉一日,北凉三州以外,不受北莽百万铁骑一蹄之祸。
而真正让他崛起的缘故,并非此人如何才华横溢,品德高洁,只有一个很简单的原因,那就是——骂徐骁。
好快的好快的一剑。
可也正是如此,北凉与朝廷的嫌隙也越来越大,只怕终有一日,那北凉与赵家要彻底决裂。
徐渭熊道:“渭熊虽不想忍气吞声,可若是事闹大了,只怕也无法善了。而我只是一小女子,一旦热闹了了朝廷,这太安城可就没有立足之地。”
整个北凉王府中,大柱国徐骁、世子徐凤年都曾被他拿起鸡毛掸子撵的到处跑。
他这一句刻薄了,不单是说国子监,更是说当今皇帝,说整个离阳王朝。
而他身后的一众太学生更是群情激奋,国子监祭酒纷纷皱起眉头。
这些年来,朝廷生怕北凉做大,一直有意在针对北凉,几乎成了人尽皆知的事。
他艰难的低头看去,一柄剑已插入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