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向慕容桐皇走去。
不断下压。
粗壮如银河倒泄。
年轻宦官满头黑发飞扬,无与伦比的气魄冲击高天,令苍穹变色。
而这一切,仅是因为年轻宦官将体内的气机尽数爆发出来。
玉连城没有阻挡这一拳,同样反手捣向对方胸口。
雷光闪耀,这一道仿佛能够将皇宫毁掉大半的雷霆很快消散不见,却未能伤到年轻宦官分毫。
每一刻都是对他“人间证长生”的巨大消耗。
“说说看?”
漫天雨水被剑气迫开。
一步步迈向皇宫。
纵横交错,形成密不透风的剑网,割裂天地。
此人乃武道绝顶人物无疑,甚至可能跻身陆地神仙之列。
于是,慕容桐皇挥剑。
至于所谓的剑气,在距离他不到三尺之地,就尽数消散不见。
玉连城目光一垂:“不是猛龙不过江。”
他们浑身气机张开,让雨幕倒飞卷去。
剑气遮天蔽日,浩浩荡荡,磅礴到了顶点。
也难怪赵家能够稳坐太安城,即使四入皇宫如过廊的曹官子,也不能伤到赵家天子分毫,原来是由这等绝代人物坐镇。
玉连城摇头道:“没得商量!”
唯有雨水稀里哗啦下个不停。
不少来自各大势力的探子纷纷露出了然之色。
他的剑如天河浩荡,又如白云缥缈,高不可测。
可纵然如此,却依旧队列整齐,看不到半点惊惧之色。
仿佛是要天崩一般的末日景象。
年轻宦官再次开口道:“我知伱为何而来,也并非是替年轻天子求情讨饶,而是想说句实话,也是对你我双方有利。”
就将玉连城距离皇宫不足十丈距离时,年轻宦官抬起手臂,随手一抹。漫天雨水被牵扯,在他身前浮现出一柄三尺雨水剑。
但年轻宦官在太安城经营了两百余年,尤其是着赵家皇宫。
年轻宦官道:“离阳历代皇帝中,当今的年轻天子赵篆,算是最有雅量的一位。当然,这也只是与他父辈祖辈相比。你容得下他这一次,我可以保证,不会再有上一次的事发生。而且从此以后,离阳对北凉再无掣肘,兵马粮草不断。倾一国之力,支持凉莽之战。”
年轻宦官面容变得肃穆起来,大地苍穹也仿佛因为他的沉默而染上了一层肃杀。那一双眼眸骤然漆黑,宛如最深邃的黑夜,能吞噬一切光芒。
他这摘天雷而化的一拳,竟被不可思议的挡住。更有一波接连一波的劲力冲来,连绵不绝,不可阻挡。
玉连城点了点头:“不错,对于已在太安城待了两百年的你,我的确算是外来者。”
也不知是因慕容桐皇那一记“黑云天刀”还是别的的缘故,随着两人交谈渐崩,大片大片的黑云汇聚在皇城上空。
所以,必须要速战速决。
从空中向御道上的慕容桐皇一步步迈出。
砰!砰!
玉连城步伐不停,脚步声未被雨声掩盖半点,在所有人耳中清晰响彻。
可在他的感知中,这年轻宦官本身实力绝不在自己之下。
仿佛虚空中有无形台阶一般,拾级而下。但每一步走出,均与人地动山摇之势。
至于年轻宦官,则是身子向后倒掠,重新飞至皇宫之上,将一片建筑崩毁才停驻身形。他脸色惨白,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年轻宦官沉默了片刻,吐出一口气:“不,还可以商量。”
而这种陆地神仙,也绝不是赵黄巢、赵宣素那种不擅捉对厮杀的三教圣人能够比拟。
玉连城目光向极远处望去,视四周御林军若无物,直视废墟残垣中的踉跄起身的年轻宦官:“别玩这些里胡哨的了,动真格吧,不然……无趣了一些。”
天地皆静。
轰隆隆!!
“那就看看你我谁的拳头更大。”
年轻宦官眉头一皱。
“说说看。”
玉连城缓缓开口:“你来了。”
若说年轻宦官先前的话已足够惊人,那么此话溢出,落在所有人的耳中,不亚于平地起惊雷。
整个太安城的人,无论平民百姓,达官显贵,还是武道高手,此刻都生出一种大难临头的错觉来。
“留下离阳江山,皇帝是不是赵篆,其实根本无所谓。”年轻宦官语出惊人:“至少,对我来说无所谓。”
玉连城直视年轻宦官,神情淡然:“不知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哗啦啦!
暴雨开始倾泻。
年轻宦官眉头一皱:“嗯?”
这话听起来很狂妄。
但无论是慕容桐皇,还是年轻宦官,都不曾被雨水打湿半点。
“我只还剑,不杀人。”玉连城道。
显然,纯以身体强横程度而言,他输给了玉连城。
不时更有闷雷作响,却是引而不发。
尤其是对一些“赵篆党”来说,更是天雷滚滚。
砰!砰!
两人两拳,几乎同时击在了对手的胸口之上。
年轻宦官眉头皱的更紧:“当真没得商量?”
而下一刻,他整个人好似瞬间移动一般,骤然出现在慕容桐皇面前,手臂高高抬起,大手一抓,方圆十丈内的空气尽数收摄,化为铺天盖地的一掌,轰然拍击而去。指缝间电光溅射,映衬的年轻宦官犹如鬼魅。
年轻宦官面色变得凝重起来,手指一竖,四面八方的雨水全部化作一柄柄小剑。
若是在皇宫中交手,自己多半是要输。
雷珠闪耀,电光游曳。
轰!!
他有这个自信。
玉连城气息蓦然一变,飞速拔升,若说原来只是伫立天地的一尊神魔,那么现在就好似平地拔起一座千万丈神山,与天平齐。
慕容桐皇手中就有剑。
砰!
玉连城胸口塌陷,身体如同一颗从天而降的陨石,携裹着磅礴大力倒飞而出,身后的地板泥土没有造成任何阻隔,犁出一片沟壑。
“好拳,力道够,准度也够,就是不知持久够不够。”
最终,玉连城停在皇宫大门前。
只差一步,他就被打出皇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