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目光微微一动，如今自玉连城进入知命后，又过了五天时间。
柳白道：“我只注意了大河奔涌磅礴，却不曾在意大河也是生生不息，绵绵不绝。”
玉连城已收起酒壶，微微一笑。
柳亦青恭敬道：“以玉先生的修为，无论如何骄傲，都是理所应当。”
“柳白，当初在月季院，我说‘伱想学？我教你啊’，其实是说笑的，我教不了你。因为你是天下第一的剑圣柳白，你观大河入道，这是一条大道。与其走我的路，不如继续探寻你的大河剑意。而现在我要说的，也是你的大河剑意。”
但玉连城这么做，又是为何？
因为他已经知道，壶中的酒永远倒不完，杯中的就也永远斟不满。
玉连城将桌前之酒饮下，足尖一点，眨眼间出现在鲲鹏的背上，随着一声嘹亮的鸣叫，鲲鹏展翅而飞，直如九霄。
柳白不由双眼一亮：“洗耳恭听。”
忽然，柳白脑海中灵光一闪，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如同遮在心灵上的一层迷雾被拨开，双眸明亮：“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张开遮天蔽日的羽翼，绝云气，负青天，纵横宇内四极。
如此一来，他就永远没有出手的机会。
但既然是必杀一剑，那就要对这一剑有很大把握，决不能普普通通的刺出一剑。
当然，更准去的说，是玉连城讲，柳白听。
柳白的想法很好。
柳白双眼如两道剑光般闪烁，仔仔细细的看着玉连城。
玉连城微微一笑，看向柳亦青。
“玉先生请讲。”
在柳亦青、柳白陷入沉思之际，玉连城衣袖一卷，漫天风云变化，无数云气汇聚，化作一头鲲鹏。
“玉先生何必走的如此之急，何不多盘桓两日。”
但他的想法还不够好。
玉连城微笑道：“不错，若你的剑意在奔涌澎湃中，兼顾生生不息，无休无止，那么便是我也很难抵挡。抽刀断水水更流，谁又能阻挡以无数水滴汇聚而成，永不停歇的滔滔大河！”
柳白的剑是手中之剑，身前一尺之剑，与世间的驭剑术迥异。
就在柳亦青大为震动时，玉连城的声音响起：“大河奔腾，一往无前，有去无回，便是昊天在前，也绝不改其势。就如你手中之剑，一往无前。而大河之中，有无数暗流漩涡，需细细体会，也绝非一昧莽然前行。”
他转过身来，衣衫被罡风吹的猎猎作响，天人之姿显露无疑。微微一笑，又向柳白、柳亦青两兄弟招了招手。
玉连城首先将目光看向柳白，笑道：“你当初观大河入道，剑意如大河肆意奔涌，挡者披靡。但你的剑意，却还是差了一点……”
柳白眉头却皱了起来。
因为一种意料不到的情况发生了。
柳白回过神来，朗声道：“不知先生何往？”
云层深处，有声音响起：“且摘桃卖酒钱！”
柳白、柳亦青一怔，旋即齐齐拱手道：“恭送先生。”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