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命、饶命，我错了……”悟道的心神终于崩溃，在面临死亡前，一切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也正打算劝诫两句，但话才到嘴边，却已经来不及了。
观海僧这才姗姗来迟，他的速度和玉连城相比实在慢了太多。
此时看到下体一片鲜血，且不停抽搐的悟道，忍不住身子微颤，夹了夹腿。同时心中不由为悟道师兄墨海了一句，有些东西，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
“玉先生，住手……”
“佛在西方。”
说罢，向书墨厅外走出。
只可惜，这一堵佛门气墙在与白色气流碰触的刹那，轰然溃散。
嗤！
悟道听到空中有细响声传出。
就在莫山山路过墨池时，一道人影挡在了莫山山面前，双手合十，用最诚恳的语气赞美着。
悟道摇了摇头：“小僧虽是同观海师兄一起登上莫干山，但小僧正是为了山主你而来。你果然如传说中的那般美丽，不愧为天下三痴之书痴，让小僧沉迷。”
当今悬空寺的行走名为“七念”，这悟道既然能够下山，不但证明其一身修为高明，绝不会给佛门丢脸，也证明他背后有大人物站台，至少是悬空寺长老一流。但却决然没有想到，这人脑子会不正常成这样。
但眼前这几人，却也并未表现出如何惊愕之色。
观海僧摇头叹息，师父实在高深莫测，他这个当徒弟揣摩不透啊。
莫山山定住身子，眼眸微微眯起。
当这道叹息声响起的刹那，悟道就看到两条如细针般的白色气流，向他双眼刺了过来。
观海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疑惑，忙跟随玉连城脚步而去。
这很符合悬空寺的风格。
忽然，他眉头一扬，长身而起，微笑道：“我再教你一个道理，佛虽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难，也有明王忿怒之相。”
当然，这些都是传闻留言，没有人敢去证实的传闻留言。
虽然她猜测眼前的僧人极为不凡，因为在不可知之地中，除了最杰出的弟子会成为“天下行走”，其余人是不能随意离开。
“先前你说，除了你外，天下的男人没有一个人配的上山主。那你的言外之意，是否是说你根本不是男人？”先前拿到清朗的声音似乎近了一些，但依旧是那么的淡漠。
悟道再也顾不得双眼的疼痛，双手狂舞捏印，有强横的佛门气息生出，化作一堵无形之墙，凝聚身前。
按照他的想法，想要寻找佛，应该去西北方向的悬空寺才对。作为僧人，他也早就想参拜传闻中的佛门不可知之地了。
玉连城目光闪烁，指尖轻轻敲击桌子，神容间带着思索之色。
观海僧彻底被震撼，深深呼吸了一口，站起身，双手合十，躬身一礼：“多谢玉先生为小僧指点迷津。此时此刻，玉先生对小僧而言，便是佛。”
“观海僧见过玉先生。”
烂柯寺的西方是宋国，过了宋国就是大河国，最后就是一片汪洋无边的大海。
悟道再次发出痛苦至极的哀嚎声，整个声音都似乎变得尖细起来。他踉跄倒在地上，原本捂着双手的眼睛，已捂向鲜血不停侵染的下体，身子蜷缩一团，一张俊美因痛苦和恐惧而不停颤抖抽搐，狰狞宛如恶鬼，发出阵阵哀嚎声。
若真是普通细针，只怕还真未必能刺破他的眼皮。
亦或者说，这和尚出悬空寺后，一路就想着怎么猎艳了，根本不清楚天下最近发生的事？
“哎。”就在这时，一声幽幽叹息响起：“佛家讲究四大皆空，你却连色相也看不破，那这双眼睛要来作甚？”
“原来是悬空寺的师兄，想来是和观海师兄一起来找玉先生的吧，他此时正在书墨厅。”莫山山虽不喜他的目光，却还是认真的说道。
观海僧面露羞愧之色：“小僧这一路只为寻佛，虽做过善事，行过善举，但大多都是顺手而为。甚至有时见世人疾苦，但因担心耽搁时间，也视若无睹，实在有愧师父教导。”
而在两个月，岐山大师突然出庐，找到了观海僧，表示此次盂兰节他会参与，并给他留下了一句“佛在西方”的话，让他来西方寻佛。
悟道原本因疼痛而颤抖的身体，顿时一僵：“你、你敢……”
接着目光再次转向莫山山，表情异常端庄，呼吸微微急促严肃道：“美丽的山主，你是如此的美丽力，以至于世上除我之外，再也没有男人能够配的上你，你必然是我的。”
他刚刚也听到了这细响声，这细响声是那白色气流划破空气的声音。
但万一呢……
莫山山也皱起了眉头，她已明白这个淫僧的分量。若真杀了他，只怕免不了和悬空寺结怨。
玉连城拿起茶杯，浅浅啜了一口，继续道：“你这一路上遇到的人，都是佛。有人行善，他们是现在佛。有人为恶，他们是未来佛，需要你的引导。岐山大师让你一路西行，让你一路寻佛，实际就是让你见天、见地、见众生。”
……
“呸呸呸，原来玉先生说得对，悬空寺的和尚都不是好人，而且多淫僧。”只可惜，悟道的情诗尚未念完，就被一道清脆稚嫩的声音打断。
“啊啊啊！！”
这一路走来，观海僧看遍世间众生，却并未寻找到传说中的佛。直至走到大河国国都，听闻玉连城的事迹。虽然对方所做的事，和“佛”八竿子打不着一块，甚至可能是传说中的冥王之子，乃至于真正的冥王转世。
眼前僧人约摸二十多岁，模样清俊，身上穿着一件破烂却被洗的干干净净的僧袍，脚上穿着一双草鞋，草鞋边缘已经快要烂掉。
这悟道是他在数日前遇到的，在听到自己要来莫干山后，便主动提出同行。
玉连城哈哈一笑：“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你喊迟了一步，不过好歹人还在。”玉连城叹息着摇了摇头，旋即面上溢出一丝微笑：“现在这位大师瞎眼去势，将来回到悬空寺，一定能够精心修佛。哈哈，一想到从此以后，世上就要因我而多出一位高僧，我很是高兴。”
过了片刻，他徐徐道：“岐山大师是佛门高人，自是不会无的放矢，必有其目的，我倒是有两个推论，你想不想听一听。”
月轮国德高望重的曲妮玛娣姑姑和悬空寺宝树大师也有可私生子。
这次，连莫山山都惊讶了。
这般美貌且拥有如此名声的女子，令他癫狂。于莫山山相比，以往所见过的女子，简直就是青莲比之淤泥。
据传闻，岐山大师就是前任讲经首座的私生子。
观海僧起身，既有礼数的合十。
他的一双招子，废了。
悟道受到反噬，一口腥甜的鲜血涌上喉咙，只可惜这口鲜血还未喷出，那白色气流就轰然刺在他的裆下。
只因玉连城脚下用力，“砰”的一声沉闷的响声，悟道的脑袋就如同西瓜一般爆开，死的不能再死。
“佛门的最终归宿就是佛祖的极乐世界，我帮这位悟道大师少走几十年的弯路，当真是积德行善，大慈大悲啊。”
玉连城收回脚，双手合十，神态虔诚：“这位悟道大师虽想对我不利，我却送他去了极乐世界。观海啊，我想岐山大师让你找到‘西方之佛’，就是我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