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无妨。”
杨玉环如蒲扇般的睫毛颤了颤，随后睁开一双妩媚流波的桃眼，玉足垂下，套入一双缀着明主的绣鞋，起身盈盈一礼：“玉环见过国师。”
玉连城看着微有小女儿娇羞的杨玉环，颔首道：“自是当真。”
贵妃娘娘心下微微忐忑：“不行么？需我再换一件？”
“嗯。”
这是一阵琴箫之声响起，两人向台上看去，不知何时说书人已退了下去，换上来的则是一群婀娜歌女，载歌载舞。无论武道还是琴箫，都表现出极高超的水准，远超玉连城在其他世界所见的歌女。
玉连城笑道：“我喜欢一切能给予我享受快乐的事物，优美的舞蹈自然就在其中。”
但若将这张画卷看得入神，就会生出一种错觉。仿佛这张画像中的男子生具千面万脸，幻化贩夫走卒，达官显贵。一切芸芸众生，皆在画中。这画像又仿佛是个漩涡，将观者所有的心神都卷入其中，不得自拔。
玉连城伸手一抓，那画卷凭空就落在他手上，他往画卷中瞧了瞧道：“伱身具国色天香相，照理来说，若以国色天香相修行我这一卷众生相，后期虽说有些麻烦，但入门应该很快才对，而且你以前也学过道术，有些基础，不应如此才对。”
“好了，别装了，你有没有‘入定’，我难道还看不出来。”一把清朗的声音响起。
“出皇宫？”
“放心好了。”玉连城语气淡淡，转头见杨玉环依旧担心，也懒得解释，只是对着殿宇中吹了一口气。
除了栩栩如生之外，似乎没有别的出奇，根本不值得贵妃娘娘如此用心观看。
玉连城探臂一拦，搭住了杨贵妃丰腴的腰肢，顿时便有一种异样的柔滑触感传来，仿佛能够透过那并不算厚的宫装，感受到如牛乳般粉白细腻的肌肤。
此时贵妃娘娘穿着一件明黄宫裙，包裹着丰满曼妙的身子，惹人遐想。远山眉，额心处一点纯红菱形子，满头浓发梳妆如云堆积，鬓角处斜簪着金步摇。阳光一照，越发映衬的肤如凝脂，明艳照人。
大唐本就是万邦来朝，无数商人行客汇聚。更别说楼中间搭着台子，一个说书人正说的眉飞色舞，引着所有酒客聚精会神的听着，听到入神处，更是暂且忘记手中的酒杯，就这么举着放在嘴边，直到听完这一段，方才回过神来，一口饮下，直呼痛快。
“不愧是大唐，随意一家酒楼的歌舞，就有这般造诣。”玉连城看着翩翩起舞，弹琴做歌的少女们，称赞了一句。
“现在还能走路吗？”
玉连城上下扫了杨玉环一眼，微笑道：“江南西湖景色绝美，且四时不同。有个姓苏的词人说‘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今日娘娘铅华不施，较之于往日多了几分脱俗淡雅，若清水芙蓉，才正是淡妆浓抹总相宜，又何必多此一举。”
“众生相，我见众生，众生见我。”玉连城微微思忖片刻，点了点头道：“你整日待在皇宫，不曾见众生，如何练就众生相。走吧，与我出皇宫，走一遭。”
杨玉环点了点头，满面带着小孩子般得到果的喜悦。
他这一卷“众生相”却是根据曾经所创的“三十二相”进一步推演而成，有情众生，皆有相面，也皆可通过这“众生相”修炼。
但对于这种境界的武道而言，与炼气士的神仙道法无异。
杨玉环只有小时曾随家中长辈来过酒肆，此时更添兴致，就连说书人的老套故事也听得津津有味。玉连城点了酒菜，就笑道：“这酒楼之中三教九流，鱼龙混杂，有众生之相。你不妨仔细看看每个人的神态，动作，再揣摩他们此时的想法。”
杨玉环美眸一亮。
而下一刻，殿宇中就凭空多出一道人影，容貌与杨玉环无异，正在专心致志的看书。
皇宫守卫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更兼暗哨重重。但玉连城和杨玉环从他们眼前走过，却是视若无睹，让杨玉环又是一阵惊疑。
在外人眼中，贵妃娘娘的存在感立时无限降低。
玉连城犹豫了片刻，索性将杨玉环抱起，来到不远处的一个小亭中，让她坐下，自己则随手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一张小凳子和干净的丝绸，将丝绸扑在自己的大腿上，接着捉住杨玉环的小脚，伸手帮她将鞋袜脱下，露出圆润的玉足。
而在攻伐方面而言，寻常以长生久视为目标的炼气士，连他一招也当不下。
在一阵摩挲声中，宫殿大门被推开，杨贵妃再次出现在玉连城面前。
玉连城哈哈一笑道：“说定了。”
玉连城面含微笑，大多数时候当个旁观者，只有偶尔杨玉环猜的差距极远时，才插口两句，更为准确的说出每个人的心境。有人到酒楼来是纯粹吃喝，有人是为了听曲唱歌，还有人是为了听说书，为了和朋友拉近关系……
随着杨玉环再次睁开双眼，长长呼出一口香气，看着玉连城兴奋的说道：“国师，玉环终于入门了。”
杨贵妃似喜还嗔的瞥了玉连城一眼，又低下头去，几乎微不可闻道：“当真？”
“国师，你这是作什么……”
“怎么样？有受伤吗？”
忽然间，杨玉环心中似有所动，灵机浮现，忙双眸闭阖，一股奇异感觉弥漫周身上下，只觉自己跳脱红尘之外，又仿佛在芸芸众生之中。脑海中那一尊画像越发清晰，几个呼吸之后，就彻底烙印在神魂之中，虽非丝毫毕现，但确已留存，只要愿意，可随时观想，增强魂魄。
杨玉环美眸一转，娇笑道：“国师喜欢歌舞吗？”
贵妃回头一望空无一人的宫殿，迟疑道：“这、不会出事吧，要让陛下发现……”
杨玉环脸蛋一红，连忙很用力的想要将小脚抽出来。
“别乱动，你现在可是我的舞娘，要是脚真有什么损伤，对我来说可是一大损失。”玉连城面无表情道。
……
ps：现在追订倒是稳定到了将夜追订低迷时期，看来妖猫传的受众的确是要广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