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试过……用星星做复活节兔子吗?’
‘像天上星座一样吗?’
‘是的。’
……
‘告诉我你看到什么了。’
‘在那儿,对吗?有两只耳朵和头!’
‘还有呢?’
‘那儿……有两只脚!’
‘是的,还有呢?’
‘还有……还有月亮!月亮是它圆鼓鼓的肚子!’
从约翰尼遇到小溪后的每一句对话,老骚似乎都能想起之前的记忆。
约翰尼说一句,老骚重复一句,小溪说一句,老骚也跟着重复一句,慢慢的随着他们两个人的对话,老骚的眼眶奇怪的红了起来,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的带着些颤抖。
‘我从未告诉过任何人,但是……我一直以为,它们是灯塔。’
‘成千上万的灯塔……镶嵌在遥远的天际。’
念到这,老骚的声音竟然有些轻微的哽咽。
‘他们看得到其他所有灯塔,它们也想彼此交流谈天。’
‘可是它们不能,因为它们相隔太远了,听不清其他灯塔的声音。’
‘它们所能做的……唯有努力地绽放光芒。’
‘……而它们确实这样做了。’
不知为何,小溪的这段对白老骚觉得是在说她自己的一生,明明想要交流,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明明可以直接告诉约翰尼的,却只能一遍一遍的暗示他。
‘是一种古怪的鸭子……或是海狸之类的。’
‘……我能看看么?’
‘它长得可真奇怪……真希望我能自己赢一个回来。’
‘嗯……留着它吧,它是你的了。’
‘我的?’
“那个毛绒鸭嘴兽居然就是这里约翰尼送给小溪的,不行,我眼睛进沙子了……”老骚抽出一张纸擦了擦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出的泪水,语气有些哽咽,“小溪将这个鸭嘴兽一直留在身边,一直……”
‘无论是什么时候,约翰尼记忆中小溪总将它放在身边……楼梯间、心理诊所、电影院……’老骚抽了抽鼻子,眼眶通红。
‘你明年还会再来这里吗?’
‘当然。你呢?’
‘是的。’
‘老地点,老时间?’
‘是的。’
剧情进行到这里,老骚已经泣不成声了,他知道约翰尼毁约了,因为他失去了这天的记忆,他甚至能够想到,每一年的狂欢节,小溪都会独自一人在这里等待着约翰尼的到来。
一年又一年,直到小溪去世,约翰尼都没能想起……
原本众多的弹幕也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空荡荡的直播间中像是没人在看一般。
‘那如果你忘记了……或者走丢了呢?’
‘那么我们总会在月亮上相遇的,傻瓜!……就在小兔子的肚子那里!’
看到这里,老骚终于绷不住了,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声音颤抖着对观众道歉,然后起身离开了直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