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整个赛尔比岛的防御图啊!那可是循环导弹的概念图啊!那可是大哈马加高地的角砾岩勘测图啊!连赛尔比岛人都舍不得开发的东西,她怎么敢?
神色变幻间,卡罗拉朝苏素坚定地说,“我愿意,我愿意跟在流光少爷身边,照顾他,监督他,尽我所能地保护他!”
茉莉看了苏素好几眼,又看了看毫无声息的如月,叹了口气,朝卡罗拉做了个手势,两人轻手轻脚地来到了外间。
苏素低头摩挲着右手食指上的六角芒星项链,思绪变幻。早在茉莉开口时,她就陷入了自己的情绪里。如月受的伤不仅是肉眼可见的,还有心灵上的,虽说变成了猫头鹰,但猫头鹰同样是一夫一妻制。她长长地吸了口气,又缓缓地呼出来,恶狠狠地眯着眸子,强行压下翻涌的胸口。
如月才十四岁啊!此仇不报,枉为人母!对这个孩子,她几乎是倾尽了全力,所有能给的都给她了,看着也还沉稳,冷静,做事有条不紊,不骄不躁,怎么就跌了这个大个跟头呢?都怪米白那个王八蛋,他带着孩子去的伊努克部落,去都去了,为什么不一直陪着?
以为孩子大了,有能力自保了,多去了几次,路熟了,人也熟了,又是在赛尔比岛上,在她这个当妈的眼皮子底下,就绝对安全了,是吗?
“噗!”终究还是没忍住,苏素又吐出一口鲜血。她捂着胸口,对急忙冲进来的茉莉和卡罗拉勉强笑了笑,头一歪就陷入黑暗中,不同的场景不停地切换着。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不下蛋的母鸡,将我儿笼络过去,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连我这个当娘的话都不听了,你这样不孝的女人,怎么还不去死,还不下阿鼻地狱?”
然后是一阵女人嘤嘤哭泣,伴随着男人求饶的声音。
“吃得比猪都多!活倒是没干多少!怎么娶了你这个女人,儿啊,你不要多说,娘今日要教训她,她竟敢顶嘴,不让她知道规矩礼法,娘就要被她欺负死了呀!”
然后是一个女人扑通扑通磕头的声音,伴随着诚惶诚恐的道歉,还有棍子落在皮肉上的声音。
“孩子不管,你倒是想去上班?你上班去了,饭谁做,衣服谁洗,家务谁收拾?我告诉你,这些我都是不会做的,媳妇伺候婆婆,天经地义!”
“我老啦,一身是病,哪能帮上忙?你爸,你爸就更不行了,他也一身病!自己生的自己养,没道理我老两口把米白带大,还负责带孙子?没这个理...别跪着了,我那些老姐妹还等着呢,人这一辈子图什么呀,不就是老了能享受享受吗?”
流光就比如月小两岁,苏素背上一个怀里一个,满头大汗地做饭洗衣收拾屋子,一会这个孩子哭,一个那个孩子哭,一会这个孩子发烧了,一会那个孩子咳嗽了,没人搭手,米白不忍,一回家就被赶出家门,“一家人要吃喝,这些女人家干的事你掺和什么?她又不上班,难道不该做这些?”
米白不听,抱起孩子哄,那边就哎哟哎哟叫唤起来,“头疼啊,腰也不舒服,米白啊,赶紧带我去检查,你也不想早早地就没妈吧...真不值啊!卖了房子给他读书,读出来娶了媳妇却不要老娘了啊,大家都来评评理啊!我怎么养了个白眼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