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他净会为自己造势,南渚城都成了他的贼窝,如今连陛下也发现不对劲,前儿都把他调离了。”
“我亲眼所见他管理下的南渚富裕繁华,那座古老的城市散发着年轻的活力。我不懂上面怎么勾心斗角,就我所知南渚城里的百姓是真心感念他的。他早已内圣外王了。”
崔智抬了抬眉心道:他这么好你怎么不当面说?这下完了,他必死心踏地拜倒在你的脚下。
“他那么好,你怎么不跟他走啊?”钟平见肖珺喋喋不休地夸袁臻早吃醋了,把柴狠狠地劈了一刀后问:“最开始你挺在意他的,后来听说他娶了卫氏,立即与他划清界限。如果没有卫燕儿,你是不是愿意给他做小娘?所以……你和他睡过没?”
肖珺举起扫帚就打,怒道:“你满脑子的男盗女娼,见了脖子上的头发丝,就想到白胸脯,接着便是些不堪入耳的事情。你读书时脑子那么笨,一点力也使不上,惟在这件事上乐此不疲。快把儿子还我,免得被你带坏了。”
钟平一动不动地挨着:“妹妹人品我清楚,不是那贪慕虚荣招蜂引蝶的女子,可你也知道我最恨不三不四的男人围着你。
妹妹心里有气打我骂我都行,将来再别理他了,好不好?”
肖珺下不去手了,转过身不再理他。
“论读书我是读不过你,可是我比你懂男人。妹妹这样貌,你说他对你不抱非分之想那是自欺欺人,只要一有机会他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接近你。”
“那是你吧?看见漂亮女人就管不住自己。”
“我是管不住自己,可我这样的身份都这样啊。三郎家一妻两侧三妾。袁臻最道貌岸然,也是一妻一侧两妾。光郡王胡子都白了,最近买了一个十六岁的妾,是家里的十二房。如今别说王公,就是平宁城里的富户谁家没有三五个,我家真的不算多。”
“你还有理了。”肖珺冷着脸说。
“妹妹,我不是在为自己辩护。没错,我高兴的时候给她们金钱珠宝,享受她们的温柔伺候。可是,在这世上只有对你,我连性命都舍得,论真心没人比的过我。”钟平大声喊着,袁臻忍不住隔空白了他一眼。
“我不要你的性命,你也别老拿儿子说事儿,从今往后你做你的州牧王爷,我做我的的布衣百姓,咱们互不干扰,好吗?”
钟平蹭的站起来,铁青着脸说:“妹妹,你不能嫁给他!你答应过我的事不能忘——等哪天做了白事再迎喜事。我可从没忘记!
我接近三郎也是想靠自己站起来,若一味地靠老祖宗和仇家,我永远保护不了你。你是知道的!”钟平说到这儿,脖子都红了,“你别骗我!你知道我爱了你多久。你不能嫁他!你若在这件事上骗我,实在是太残忍了。”
肖珺沉默了会儿,轻轻道:“我和他没什么,去年他来找我看病,后来在达州偶遇,他请我帮忙救未婚妻,之后再没联系了。”
“那他今天来找你做什么?谁都知道他和卫家是政治联姻。那个时候卫燕儿也不是他的未婚妻,他出手相救只是个借口,其实是他们兄弟彻底翻脸要大家站队。
他应该看上的是你吧?而你被卫燕儿一撺掇就生气跑了,所以他打完仗就来找你?”
袁臻心道:别看他平日里碌碌无为,倒也不完全是酒囊饭袋。
“我的确不喜欢卫燕儿,但与袁臻无关,实在是另有原因。”肖珺停下手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前些年在去达州的路上,我看到一部马车转弯时撞上了另一部正常行驶的车。
那被撞的受了惊吓还没说什么,撞人的反倒破口大骂,什么清明节到了,你急着去投胎啊。什么撞死你,也就20两银子的事。
明明是自己撞了人,她却说是被撞的在挑衅她。砸车厢,踹马车,路人劝她,她还威胁道:以后你敢出门,就整死你们一家。最后骂骂咧咧地走了。
被撞的妇人受惊后跌了一跤就此关节错位,痛苦万分。
虽然过了很多年,但我一眼就认出那个坏得明目张胆的妇人,是卫燕儿的奶母。
在这种人心里,自己沾了主人的势力,哪怕不占理,普通百姓也得敬畏她。可是仔细想想若没有霸道主人的纵容,怎会养出如此刁钻凶狠的恶狗?
所以与其说我不喜欢卫燕儿,倒不如说我作为小人完全不屑与你们君子共处一室,日子可以过得清贫却不能失了尊严和骨气。”
“袁臻娶了这位,看来有他好受的了。”钟平知道这是妹妹的真心话,心情瞬间大好。
“明明家中有贤妻,还要打着子嗣的招牌再娶十个八个,这方面你们都一样。”肖珺自言自语道,“我受够了,再不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