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弃的拿青色绳索触碰了几下殷水流的四肢,忽地皱起眉头说道:“方才还好生生的,怎地一下便成了这副软绵绵的样子?”
又拿绳索来轻打他的嘴侧道:“怎地还哑巴了?”
殷水流眼睛半开半合着始终不语,心中大骇这种要逐步虚弱而亡的异觉,亦庆幸着这位连学姐没有往他【大力强壮丸】的地方打去。
连霓裳察觉到几分不妙,为殷水流稍作检查,不禁有些气急败坏地跺脚道:“瞧着壮得似牛犊一般的人,怎地早不发疾晚不发疾,偏生我要走了,你便发这病疾出来给我看?”
她以缳术将殷水流吊在空中。
左右环顾几眼。
愈发气急。
“你不要以为我们当了所谓的队友,我便不会将你丢在山间不理了。”
又奇怪的将殷水流的袖口翻来覆去的检查。
问他。
“你那灵蛇跑哪去了?”
殷水流虚弱的摇摇头。
怎能说话。
贪婪之虺的释放时间已到,带着难以消化的战利品回了太易章中的囚所。
…
黎明来临前的平旦时分。
辛苦了大半夜的连霓裳一直没有回望床榻上的殷水流,生怕自己实在忍不住便将殷水流真的打死了。
实在是太委屈了。
惯来只有别人伺候她,哪有她连小娘子伺候别人的道理,尤其伺候的还是这个她万般嫌弃的浪荡男人。
而且她实在是心急火燎的想要知道南山的消息,却偏生被这个横生意外缠在了云舟。
造孽。
从冥冥中生出如此情绪。
连霓裳没好气的又在敞开的门外问了一声。
“可好了些?”
她极少入内。
以此来表示,她连小娘子决计不可能,会和卑鄙无耻的殷郎君同居一室。
…
…
这是云舟郡治下的匣县严家坞,距离缘县还有八十余里。
若非为了难以行走的殷郎君,连小娘子决计不会舍下脸面,来求助于这个八品乡下寒门。
“我仆下突发恶疾,烦扰贵府相帮一二。”
深夜时分扣响严家坞的侧门,显出览缳连氏的图腾术。
同样修习图腾术的匣县严氏,自不会在彼此无往日怨隙的情况下,去随意恶了一个五品门第的郡望子弟。
以礼相迎的叫醒坞中的医师,赶忙为殷水流诊治。
只是殷郎君的恶疾实在奇怪。
医师看了半晌。
在连小娘子的注视下,斟酌着用词说道:“这般能将人烧得既酥软又有力的媚药,下愚还是首次见到。”
“啊?”
连霓裳一脸懵然。
经此提醒。
顿时想到了在单氏庄园中听来的【大力强壮丸】。
不由得暗暗啐了一声,旋而大为嫌弃的斜乜着,在床榻上烧得眼睛都睁不开的殷郎君。
她是看过许多《江湖故事》的士族女郎。
自然知道此时最好的良方为何物。
“窦右曹在船上怎会给你喂下这般荒唐的房中丸。”
“哼。”
“想要我为你去寻些女娘来解毒。”
“且做梦去。”
打定主意宁可烧死殷郎君,也不会如此为之的连霓裳。
下一句。
却是询问殷郎君的性命是否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