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山装作没有听见。如心听的清清楚楚,好像有人正遭受苦难似的,心下不忍,想让姜山前去看看。姜山说,我娘子生的这么美貌,荒郊野外危险得很,不宜多惹是非。
如心说,相公英武不凡,又曾是江湖中人,总就忘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姜山说,可相公没有刀枪剑戟傍身,哪敢随意逞英雄而置娘子于险境。如心问,你不是说,你那飞石是练来做武器的吗?
姜山说,飞石一出手,非死即伤,只可用于战场之上。如心说,你不是说开局就讲输赢吗,下手轻点就是了。姜山问,娘子真要相公多管闲事吗?
如心说,这哪是多管闲事,分明是你身为荆襄最大官的职责所在。姜山真没想到,如心这小女子看上去娇弱不堪,却比他更好见义勇为,内心极为欢喜,笑着说,那行吧。抱如心上马,朝声音来处寻去。
只见一片花草地间,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穿着光鲜,油头粉面,手持木棒跟两个家仆殴打着一个弱不禁风的“书生”,那书生就地滚动、挣扎。一少妇被三五个家仆隔开一丈有余,不停地跪地求饶,说老爷,你别打他,要打就打我。
那老爷并没有听从那少妇的,对那书生越打越过瘾,阴笑一脸说,叫你们这对狗男女对不起我。
那少妇冲向那男子,却被三五个仆人按着不能前进一步,只好接着跪地求饶说,求求你别再打了!再打他就活不成了。求求你别再打了!求求你别再打了!......
那老爷将木棍疾速提起,疾速挥下,落在那书生的大腿上。只听那书生疼得忍无可忍叫出声来,却不是求饶之声,好像有些骨气,誓死不求饶。
那老爷接着抡起棍子说,求不求饶?那书生不语,接受着其他两个家仆的轮番棍打。那老爷说,不求饶是吧!有骨气。接着一棍狠狠砸下,打得那书生又是一声惨叫,抱着脑袋任凭那两个家仆棍打脚踢。
如心看不下去,说,你还不去帮忙?
姜山接令,边走边说道:“我说几位,你们真想在我面前将人活活打死啊?”
那老爷抬头看了姜山一眼,回话说:“我惩罚我家下人,关你什么事!”
姜山说:“你在家里惩罚你家仆人,我看不到,不关我事。可你当着我的面殴打弱者,我不忍心放着不管,就关我的事了。”
那老爷身旁的一小厮嗤笑着问姜山,你想怎样?是想跟着一起挨揍吗?
姜山说,想多管闲事,也想挨揍。快步走近了去。
那老爷不客气地说,我老王家的事,我劝你一个外地人还是少管为好。
强龙不压地头蛇,姜山再清楚不过了。可他这条龙强的很,不是几条没有灵性的地头蛇所能对付得过来的。不也冷笑着来,说,管了又怎样?
那老爷抡起手中木棍说,就这样呗!随之一棍朝那书生当头砸下,好有威吓姜山的味道。
姜山见那书生头破血流,胸口闷气横出,一脚踢向那老爷腹部,连人带棍踢翻在地,沿地后移一两尺。
那几个家仆见那老爷哀痛有声,哪敢善罢甘休,齐齐朝姜山围攻上来,一阵忙碌。
姜山最看不惯张牙舞爪的鹰犬,拳脚并用。只见三五下交手,便将那七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打翻在地,哀嚎声一片。
那老爷勉强爬起身来问姜山,你是谁?
姜山说,我是谁,你就别知道了。若愿意给我面子,今儿这事就商量着来,别再动粗了。
一仆人大囔大叫说,这等奸夫淫妇,狗男女,拖去浸猪笼都不为过,岂能商量着来。
那少妇早已爬到那书生身旁,悲悲戚戚抱在了一起,泣不成声。
姜山见这情景过于凄凉,真不忍心为了就风俗礼教的好而放任不管,朝那老爷问道:“这位兄台,到底是怎么回事,能说清楚来吗?”
八人被姜山三五下全部放倒,那老爷心知动武是行不通的了,想着来软的,看向那少妇说:“这等伤风败俗之事,我王某人耻于开口,问这贱人去吧!”
“我说这位娘子,我有心帮你们解围,你就说说是怎么回事吧。”姜山见少妇羞于开口,鼓励来,“要知道,事情做了就不怕说,怕说就不要做。这为人处世最基本的道理,我想你明白的很。”
那少妇抬头看了看姜山,看了看不远处骑在马背上的如心。见如心娇容一脸,双眸明媚动人,该是过得极为幸福快乐,不也赌姜山是个明事理的人,将心头之事化成苦水倒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