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想起来问白玉：“怎么你性子百依百顺，容貌身段样样都好，你妻家却要休弃你？”
“大王有所不知，”白玉一听就诉起苦来，“我那妻家乃是龙族，我妻子是一处海龙王太女，先娶了一处湖泊的龙子作正夫，才娶我做侧室。”
我一惊，原来这狐狸也可以算作我的姻亲了。
“这日子原先过得也不错，只是正夫对我略有微词，但先前，我妻子诞下一子，全然没有龙形，是一只狐狸，于是怪罪我这些年不曾使妻主得女，还玷污龙族血脉，将我赶走。”
“唉，这些龙女龙子自恃身份尊贵，全然都是不讲道理，蛮横自专的。”我想到碧霞，颇为感同身受，“那生出的那只狐狸呢？”
“我妻子不愿认他为子，让我一并带走了。大王还不曾见过他，他性子乖僻，不爱与我们一块。”
我哦了一声，并不怎么好奇，又突然想起被我忘记的姐妹，“我原先与我那姐妹约好昨晚一块喝酒的，一夜都不到，我怕她担忧，待会我去知会她一声。”
至于碧霞，我昨天才和他吵了一架，他应该是回娘家了，一时半会回不来，等过几天我再去接他回来。
和白玉亲昵了一会，我正要架云往北去，突然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一个小金铃，交代白玉：“这金铃你系在身上，有什么紧要事情摇三摇，我就知道了。”
“好，多谢大王。”
见白玉接过，我不再停留，立即架云往北。
才飞了一会，我就看到路上有只小妖，像是我洞府中的，马上按低云头，远远地喊：“喂！小妖！你从哪里来的！”
那小妖转头看见我，忙回话：“大王，三爷爷叫我来找你！”这小妖叫的三爷爷就是碧霞。
我一惊，差点以为自己偷吃被发现，立马跳到她面前，问：“他不是回龙宫里去了吗？怎么叫你来找我？”
“三爷爷是回了龙宫，但晚上就回来了，见不到大王，就叫我来找。”
不对劲，碧霞转性了？我这会害怕起他的淫威来了，忍不住心慌，抓住小妖问：“他心情如何？”
“依小的看，三爷爷没发怒，应该心情尚可。”
那他应该没发现什么，我松了一口气，吩咐小妖：“你继续往鹰大王那去，告诉她我已经回家去了，下次再聚。”
说完，我就打道回府了。
一进门，我就见碧霞拿着手帕擦他那把陪嫁的宝剑。他穿着水绿的衫子配鹅黄的裙子，不说话的时候倒是赏心悦目的。
我轻咳一声，见他没有反应，又上前一步，两手搭住他的肩膀，“碧霞，我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他自顾自擦着剑，“我一走，你就好和你那些姐妹喝酒了。”
我听他的语气并没有十分生气，稍稍松了口气，“你一走，我无事可干，只好喝酒，与姐妹一起还热闹一些。”
碧霞没再追究我私自喝酒，只是放下手中的剑，叹了口气。
我见他有些伤感，又讨好道：“喝酒的时候，我听升云说，找一个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貌美男子，剥了皮，和数种天材地宝一起炼成丹有驻颜之效。不如我弄来给你吃？”这确实是我听升云，也就是鹰王说的，她当时想讨一只雉鸡精的欢心，到处搜罗宝物秘方。
“我要那个做什么？”他轻轻推了我一下，“我是想，我们两人总是争执不断，也许是没个孩子养着，你说，要不要生一个。”
他斜瞟着我，我也不好说些什么反对的话，只是道：“怎么你突然想这些？”
“我回龙宫的时候，二哥也回来了，他的驸马生了条小鱼，样子看着挺活泼。”
怪不得他突发奇想，我倒是不在乎有没有孩子，但我想到白玉，我要是生了只狐狸出来，碧霞怕是要将白玉给杀了。
“你是龙子，龙族生养容易，但我却是天生的灵物，孩子一时半会急不得。”我没说假话，他们龙族下的崽多，一窝一窝的，这天下的湖泊河流终有一天要被分封完，但我却是天生无父无母，不知命中是否有缘子嗣。
碧霞眼睛一转，“依我看，这未必全是看缘分。”
我不解，他见我迷惑的样子，气得来踩我的脚，“你这个呆子！”
我看到他脸上红晕，才恍然大悟，“好，好。”
我揽住他的肩膀，手往下摸，走到房中去，“那我们就好好温存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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