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习惯了用柔弱可爱的一面来面对唐娜，除此之外，一点点肮脏的灵魂都不愿被唐娜看到。
他不想再被抛弃。
唐娜冷冷地看着他，“不必再做出这副样子，刚刚连我都拽不开你。”
董钟阳僵住，这才感觉到脱臼的手腕处传来一阵一阵的疼。
他没有为自己辩驳，只是埋着头哭泣，可他的眼睛又时不时确认唐娜是否还在。
明明她还坐着，一动没动。
“别哭了，”不能好好交流，唐娜有些烦躁，“好好跟我说话。”
董钟阳的哭声持续了很久，这才断断续续止住，期间唐娜一直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坐着，等他哭完。
他挪动了一下身体，脸对着唐娜，一双眼睛比兔子还红。
“说什么？说我为什么想杀爱德华？”说话还带着明显的哭音，语气倒是不再柔弱，“你明明就是我的！”
唐娜突然上床掐住了董钟阳的脖子。动作迅捷又狠辣。
一直到他快要窒息才松手。
“好玩吗？被掐脖子的滋味怎么样？”
唐娜的声音冷得剔骨。
董钟阳剧烈喘息，生理性的泪水不断从眼角滑落，他的声音又带上了哭腔，“我错了，老公！”
那双眸子明明没有一丝悔改之意。
唐娜想起多年前，少年扮作猫儿爬到她脚边时的样子。
那双嫩绿的眸子亮晶晶的，唯独没有一丝愧疚。
做了坏事的人会心虚吧？
唐娜捏起董钟阳的下巴，令他直视自己，“你哪里错了？”
“我、我不该嫉妒……”
董钟阳在赌，平时他都只要撒撒娇卖卖惨，唐娜都会被他糊弄过去。
他老公、其实很好哄的。
捏住下巴的手指收紧，“只是嫉妒就要杀人？”
“呜呜……疼……”
果然，这招百试不灵。
唐娜不但松开了他的下巴，还将他脱臼的双手复原。
她舍不得他疼。
“老公，给我松绑好不好？”
董钟阳心里升起一抹希望，他像只猫儿一般，伸出舌头舔了舔唐娜的手。
“你还记得小蓝吗？”唐娜抽回手，没给理会他的请求，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
“小蓝？”董钟阳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地反问。
“真不记得了吗？”唐娜看过来的目光十分复杂。
悲痛中带着讥讽，愤怒中夹杂着怜惜，还有一些别的东西。
看不懂。
“你忘了，我曾经养过一只宠物猫？”
唐娜不再看他，目光落在远处，像是陷入了回忆，“我当时非常非常喜欢它。它那么可爱，小小的一团。”
说到这里，唐娜的声音里充满了喜悦，“我去哪都要带着它。我每天和它玩耍，给它喂食，给它洗澡，甚至睡觉都要抱着它。”
“可是有一天，它不见了。”唐娜的声音陡然一变，加快了语速，“我哪哪都找不到它，伤心极了。整日整夜地躲在房里哭。后来，你扮着猫儿爬到我脚下，说你可以做我的小蓝，你还记得吗？”
这么详细的叙述，董钟阳还是想了起来，他记得唐娜后来再也没有养过宠物。
董：“嗯。”
唐娜收回目光，重新看向董钟阳，“其实我找到了。”
董钟阳瞳孔巨震，连表情都难以维持。
他想起来他将夺走唐娜注意的小猫残忍肢解，用饼干盒装着，埋在了他和唐娜亲手种下的柿子树下。
她是怎么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