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大概是我有着强烈的愿望,然后被神明听到了,她就动用神力,大手一挥满足我了。”
这更夸张离奇了好吗?简直像在骗小孩子,还不如实话实说呢!萧凤歌懊恼地低下了头,想着怎么圆回去。却听到萧清澜发出了轻笑。
他的指尖穿过她的长发,像是撸猫一样揉弄她的脑袋。这是小时候他最爱的、逗弄她的方式之一。
“我都二十了,不是小孩子了!”
她气鼓鼓地把头压在萧清澜的腿上,嘟哝着表示抗议。
“可是你还在说孩子气的话。不过,凤歌说什么我都相信。包括天降神力实现愿望。”
萧凤歌看着他又一次笑出了声,只觉得退去冰冷华贵铠甲的小叔叔,似乎变得温柔可爱了。
“那凤歌能不能实现我的愿望?”
那双蓝紫色眸子里满溢的深情,让她难以招架。她似乎知道接下来他要说什么了。
“和我回去完婚,然后,陪我生下孩子。”
“对不起。”
这两句话几乎是同时发出的。萧凤歌低头不语,而萧清澜愣住了。
“我有哪点比不上楚牧辰!你要选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向他求婚还要表白!”
他又开始暴怒,胸口剧烈起伏,额上的青筋都爆出,五指攥拳重重地捶在车窗上。
萧凤歌眼疾手快地把那手抱在了怀里。
“孩子死了。”
她头低得几乎要掉在地上,闷闷地、小声说了这四个字。
萧清澜在那一瞬间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他浑身都僵住了。世界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车内阒寂得可怕。
“不可能,不可能,它还好好地待在里面呢...”他慌乱地抚上那早已没了动静的大腹,子宫位置冰冷的像是坟场,他像是揣着一块硬邦邦的冰。
她第二次见到他哭。比起楚牧辰梨花带雨、又娇又媚的哭,是完全不同的类型。
萧清澜的哭,是无声的悲恸;是眼尾飞红、鼻尖通红,是牙关紧锁、眉头紧皱,是微不可闻。她就看见他的脸上冲出两道泪痕,一滴滴地砸在、包裹着那团死肉的孕肚上。
可他似乎还是不死心,那双手还在用力地按压子宫处,甚至都按下深深的坑,按得那处皮肤通红,但仍无济于事,只是让他痛得嘶嘶抽气。干涸的花穴口处也飘出血腥味,又有细细的血线流了下来。
“求你了,别按了,它...因为胎盘早剥重度缺氧,不会活过来了...”
萧凤歌见状,当机立断,起身用两只手钳制住了他还在自虐的手,将之高高举过头顶,又用自己的腰紧紧地贴在那冰凉的大腹上,居高临下地与他满是悲恸的眼,对视。
“我们还会有孩子的...小叔叔想要我就给你,天天陪着你,有什么商务应酬我就去,也不让你劳心费神,就专注养胎,好不好?”
萧凤歌在说这话时死死地盯着萧清澜的眼,用力地表现出十分真诚的样子。可还是被萧清澜一眼看破。
“我们不会有新的孩子了。大出血,会摘除子宫,对吗?”
“凤歌,我今年33岁了,已经是半个高龄产夫了。”
“我试管做了两年,打了无数次促排针,一次次失败,终于在你戛纳封后那晚上成功了。”
萧凤歌看着身下的萧清澜一边无声落泪一边自嘲地笑,晶亮的泪顺着他的面颊滴进嘴里,将他的唇瓣染得更加润红。
他又闭上眼凄然一笑,抚上了隆起的腹部。
“这块死肉,哪里比得上楚牧辰的双胎呢?他还年轻,你们将来会有无数个孩子。”
“你愿意留在他打造的、以血脉为枷锁的牢笼里,与他的羁绊,至死方休。”
“那我这样没情趣、不能生育,还和你有血脉关系的老东西,与你纠缠不休,算什么呢?”
是啊?算什么呢?三个人的关系这么拥挤,她到底在扮演什么角色?无论伤害哪个她都会不忍心,可她又不爱其中任何一个人...和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的交往,只是出于责任和情绪值...
这些关于爱情的深奥问题,已经要挤炸她的脑袋,让她头痛不已。就好比让她用小学数学做高等数学,得出的结论只会贻笑大方。
我一个不通情爱的木头脑袋我招谁惹谁了,我被你们俩上赶子嚯嚯我就不惨了吗?我的情绪值啊呜呜呜...萧凤歌在心里暗暗痛哭。
“你的那个,小天使,他可以清空涉事人员的记忆,而我,可以让时间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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