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洛羽忍不住抬头，“那你也不能这样……初阳，你不会总是这么对待别人吧？”
他想到那天女儿对自己的态度，顿时觉得无比难堪。
这十多年，女儿到底经历了什么？
霍初阳矢口否认，“当然不是。那晚我喝醉了，情不自禁才做出这种事的。”
“喝醉了？”王洛羽有些疑惑，“可是我记得你最后还清醒着……”
王洛羽觉得不对劲，从女儿第二天说的话，可以看出她很清楚发生了什么。如果女儿是故意的……
想到这，王洛羽觉得自己有必要尽到一个父亲的义务。
他正色道:“初阳，不论怎么说，酒后乱性是不对的……你已经成年了，应该明白要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而不是撒谎。幸亏你遇到的人是我……如果是别人，你要怎么和人家解释呢？”
霍初阳看着爸爸一本正经地温声教育自己的样子，感觉有些滑稽。
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单纯？现在大学老师玩的花活比学生都多，他难道不知道有个词叫“约炮”吗？
还有，什么叫“幸亏遇到的人是我”？难道就因为自己是他女儿，所以他默认女儿可以对他为所欲为？
霍初阳心里偷笑，面上却装作很听话的样子。
“我知道错了……对不起，爸爸。”
“知道就好，以后可别再做这种事了。”王洛羽语重心长地叮嘱完，又看向女儿的碗，“快吃吧，别光听我说，不然面都坨了。”
霍初阳点点头，她夹起面条，慢条斯理地嚼着，思绪却飞远了。
她看着爸爸低头吃面的样子，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
看来爸爸属于比较保守的人，不过自己对爸爸做了这么过分的事，他最先想到的，并不是自己委屈，而是要教育女儿。
霍初阳觉得对自己如此宽容的爸爸是有机可乘的。
这不能怪她罔顾人伦，实在是因为她和爸爸相识的方式过于特殊。在得知彼此的身份前，她和王洛羽只是普通的师生关系，甚至可以说是陌生人。
直到现在，霍初阳都没有完全感受到她们之间的父女亲情。并不是王洛羽不够努力，而是他那张不显老的脸委实没什么说服力。
霍初阳不明白，他这种长相，怎么没再婚呢？难道是因为工作太忙？
她这么胡思乱想着，一碗面就见底了。
王洛羽不是不够努力，相反，他格外珍惜女儿的到来。
霍初阳躺在床上后，王洛羽还俯身亲了她的额头，向她道晚安，简直把她当成小孩子。
这让霍初阳颇觉无奈。她仰躺在柔软的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今晚，她破天荒地在12点之前卧床。她本想借此机会，扳正自己熬夜成瘾的毛病，所以连手机都关机，放在一旁。
但生物钟可没那么好改变，霍初阳开始辗转反侧，翻来覆去睡不着。
F＊ck.
霍初阳暴躁地一个打挺儿，索性开始在脑子里数起自己交往过的美男们。
没过一会，她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你不是女生吗？为什么要进男厕所？”
霍初阳进入幼儿园的第一天，就遇到了困难：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女厕所还是男厕所。
女厕所里都是隔间，只有男厕所有小便池。
幼小的她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又回头冲外面张望。看来，别的小朋友都在玩呢。
她偷偷摸摸走进男厕所，没人看到应该没事儿吧。
结果她刚脱下裙子，就被一个小男孩撞见了。
霍初阳一阵恍惚，男厕所里突然多出了好几个小男孩。他们好奇地盯着霍初阳的下体。
“咦，为什么女生也会有小鸡鸡呀？”
“他是男生吧，妈妈说只有男生才长小鸡鸡。”
“可如果是男生，为什么要穿裙子，扎小辫子呢？”
“老师说过，男生不可以进女厕所，这叫耍流氓。那女生进男厕所，是不是也叫耍流氓？”
霍初阳在七嘴八舌中吓得赶紧提起裙子，惊慌失措地往外跑，结果被几个小男孩挡住去路，她愣是推不动。
“变态！为什么明明是男生还穿裙子！”
“就是，你是男扮女装的变态！我们告诉老师去！”
“对，我们去告老师！”
霍初阳被逼急了，她怒吼道：“谁是变态！我不是男生！你们快给我让开！”
男孩们摆出一副欠揍的脸，他们扯着嗓子怪叫，“那你就是怪物！不男不女的怪物！”
“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