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起吃饭的时候没人跟你介绍过吗?”
“好像有,忘记了。”
“那你就让她挽你手臂?”
“什么时候?”
“吃饭那次,”姜晴见季云临仍旧疑惑,“你前几天是不是出差?出差前一天晚上的饭。我们遇见了。我和我同事一起吃饭。”
季云临恍然大悟,“她自己搭上来的,我甩不开。再甩就不礼貌了。”
姜晴腹诽:原来你也懂礼貌。
“你洗碗,我擦桌子,”姜晴把碗都放到水槽,找到抹布开始清洗,“那你就让她碰这些厨具?”
季云临把剩的多的剩菜处理好,放进冰箱,“我说了,但我见到她的时候就拿着两大袋食材,一开门就往里面冲,我说不动。”
“我看你吃得挺开心。”姜晴根据剩菜体量猜测。
“因为我说吃完就送她回去,她答应了。”
姜晴擦桌的手停了一下,“送醉的回去?”
“她装的。”
姜晴停止动作,看站在水槽边的季云临,他正在认真洗碗。
她能看出来苏悠是装醉完全是因为同样是女人,再加上应酬不少,知道醉酒到底应该是什么状态。退一万步来说,女人的直觉敲定了她的判断。
但季云临,情商这么低的人居然能在她没告诉他的情况下自己看出来苏悠是装醉,这有点出乎姜晴的意料。
“她拿出来的那瓶酒我知道,看起来闻起来是酒,其实没什么酒精度数。我才没阻止她。”
姜晴撇撇嘴,原来不是看出来的,“万一人家就是一点都喝不了呢?”
“所以叫你来。”
“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姜晴做出总结。
季云临意外地接了话,“没事,再过半年我就走了。”
也等于姜晴和季云临的关系只剩半年。平均到每个月,只会再见二十次面。
姜晴早就知道这个事实,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别半年了,今晚怎么睡?”
显然季云临也不知道答案。
姜晴叹了口气,“我睡沙发,你爱睡哪儿睡哪儿。”
“多的被子在我房间衣柜上面。”
“你和我一起进去吧,上面我应该拿不到。”
两人蹑手蹑脚进了房间,装醉的苏悠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季云临打开上面的柜子,把被褥递给姜晴,关上柜门,苏悠忽然幽幽开口,“云临哥哥……”
姜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转头查看,苏悠并没有醒,推搡着季云临示意他快点离开。
“只有一床吗?没有垫被吗?”把被子放在沙发上,姜晴质疑。
“没有。”
“那你怎么睡?”
“我就这样睡地上,盖件衣服就行。”
有的时候姜晴觉得季云临是在欲擒故纵,但往往那想法在出现的那一瞬间就会被姜晴否决——因为季云临压根不懂什么叫欲情故纵,他是真的傻。
姜晴扶额,“你跟我睡吧。”
虽然这张沙发无法平躺一对成年男女,但两个人要是不隔什么距离,侧着倒勉强能睡。
让前途无量的人民公仆在春天直接睡瓷砖地板且只盖一件外套,或者在椅子上、餐桌上睡,姜晴怕后天就有领导找她谈话。
至于她自己?第二天要上班的社畜,也不可能睡地板。
季云临没有反对也没有疑惑,轻轻“嗯”了一声表示同意。
“我去楼下便利店买点东西,收到你的信息直接从公司来的,没带什么,”姜晴思考了一下,她的存在本就是为了在女生不清醒的状态下隔离两个人独处,就算只是去便利店买个东西,也不能留他们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算了,你跟我一起去吧,把门锁好。”
“嗯。”
姜晴觉得自己像个妈妈。事实上高中和季云临谈恋爱的时候朋友就会戏称自己像是季云临的妈妈。等电梯的时候,姜晴想到明天可能会面对的问题,“明天你不要跟她说什么我是你前女友或者前前女友之类的,更不要提我们现在的关系。”
这是当然的,但对季云临来说不是什么当然的。
“为什么?”
“我怕被她暗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