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朝君清漓道：“凝儿这是喝醉了？”
君清漓也皱眉看向君九凝：“应该是吧，怎么从前没看出她这么不胜酒力。”
文帝和颜悦色地道：“那就让人先把她扶回去醒酒，审问宫女的事情明日再说。”
君清漓往晚亭方向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文帝脸上略显局促的神色，有些了然：“父皇，那我先送长姐回凝香殿。”
文帝点头：“去吧，路上小心些。”
君清漓让人扶起非常亢奋的君九凝，带着她出了正泰殿。
踏出没几步，他就听见身后正泰殿的门被重重关上，君清漓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吩咐人抬来一顶轿子，把君九凝塞了进去。
没有人会想让自己的儿女看到自己窘迫的一面，即便那个人是高高在上的天子。
君元夕和宁王勾结，十有八九是为了篡位之事，文帝如果当着他和君九凝的面，审问晚亭，将此事血淋淋地扒出来，那文帝也会难以面对他和君九凝。
毕竟昔日承欢膝下的孩子一但长大了，就要开始夺权、夺位、夺势。
君清漓得避嫌，也要避开一位父亲的伤心。
文帝没有支开慕云，等君九凝和君清漓走了之后，文帝并没有先审问晚亭，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慕云：“宰辅大人，好久不见。”
慕云笑道：“皇上独独留下臣，是有什么话要说么？”
文帝目光中带着无法忽略的审视：“你到底是什么人？”
慕云眼神微闪了一下，旋即起身朝文帝拱手行礼：“我知道皇上对我已生猜忌之心，不过臣还是要说一句，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楚国子民。”
“哦？”文帝怀疑地问道，“朕与兄弟反目，朕的子女之间出现了再也无法修复的裂缝，这是楚国的子民想见到的吗？”
慕云仍旧是神秘莫测地笑着：“皇上，其实您从未看清，您和宁王反目的种子，早在多年之前就种下了。而且正如微臣之前离开楚王宫时所说，宁王早有反心，臣知道您信不过我，但这一次是太子殿下和公主殿下共同查探出来，您总该信他们吧？”
“更何况，宁王功高震主，既然始终要除，为何要放任他越来越强大之后再除去，而不是趁虚而入，斩草除根呢？”
文帝沉默。
慕云绕开桌案，走到大殿正中，身形笔直：“皇上，臣在这里已经被公主和太子认为是奸臣了，不如这最后一件恶事，也让微臣动手吧？”
文帝动容抬眸：“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