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笑了起来。夏恩随手抽了一支,用罗斯递来的火柴点燃。
“我不确定阿尔弗雷德·威尔斯法官会做怎样的判决,但如果王尔德有罪,那他就彻底毁了。”
罗伯特·罗比·罗斯苦涩地笑着,“他是那么爱美,要名声,要体面的一个人。他接受不了那种侮辱。”
夏恩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
罗斯的品味很淡,雪茄烟中有股淡淡的薄荷香气。
夏恩望着前方,轻声叹了一句,道:
“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也是一个最坏的时代。”
“呵,”
罗斯轻蔑地哼了一声,望向前方的目光复杂。他抖落雪茄烟灰,道:“有人说你抄袭的事情解决得怎么样了?”
夏恩回答:“人们会遗忘的。”
“如果没人再次提起的话,”
罗斯道,“最近我忙着王尔德的事情,没有关注这些事情。如果你有需要帮助的地方,随时可以来国王学院找我。我永远是你的朋友,夏恩先生。”
“谢谢。”夏恩点了点头,回答。
罗斯随后与夏恩分离,走向等在另一边的人群。夏恩不认识那几个人,但能猜到都是文艺界的名流。
“接下来我们做什么?”丹尼尔斯问。
夏恩看了眼天空,道:“天色不早了,我们走过去应该就差不多到吃饭时间了。”
“乔治秃鹰餐厅?”
“嗯,也有一段时间没去了!”
两人沿着泰晤士河散步,顺便购买了几份当天的报纸。奥斯卡·王尔德还是毫无疑问地占据着头版头条。但在一些版面角落里,夏恩总是能找到和自己有关的消息。
每日电讯转发了星期日周刊刊登的那封夏恩对弗洛斯特的回复信。
版面内容明晃晃的只有四个字:
谁,是,弗罗斯特?
其后是夏恩关于抄袭这件事情的定义。年轻的作家如是说道,对于小说来说,最基本和最重要的东西是结构。什么是结构?也就是作家对素材的选择和使用。什么应该选择,什么应该抛弃。什么应该放在前面,而什么又应该放在后面。
更为准确说法也就是,结构即作者看待世界的方式。因此,每个作者所采取的结构必然是不同的。王尔德的《莎乐美》与圣经不同,拜伦的《唐璜》与莫里哀,莫扎特都不一样。
因此,当我们谈到一本书抄袭的时候,实际谈论的应该是这本书是否使用了另一本书的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