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会应你去学那劳什子火药吗?月府为何绑你难道忘了?”
“那便偷偷学。”蓁蓁是最听话的,难得逆着贺之,见他不理自己便绕到他眼前,将以前在清月阁师傅教的哄男人的手段也使了出来,握着他的手臂轻轻晃了起来,“好哥哥,就应我这一次,以后我必不会让你为难。”说完还冲他笑了一笑。这笑虽然是故意做出来的,但因为加了讨好变得真实起来,竟让贺之瞧愣了。
蓁蓁见贺之沉默以为他还在犹豫,便又凑近了些,仰起小脸贴近他,又问:“好不好?就一次!”
贺之的脑子已完全不受控制,几乎是脱口而出:“好。”
蓁蓁立刻放开了贺之的手,小脸又恢复到了平日里的无波无澜:“我信你。”
贺之张口结舌地瞧着蓁蓁,好半天才咬着牙道:“真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
蓁蓁拨弄着矮几上的瓷瓶,道:“先生教我学了求人之法,我用了,你也应了,我还用它作甚,怪累的。”
贺之顿时愕然无语,竟然找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摇着头出了帐子。可他却一点都不气,回味着蓁蓁刚刚的小模样忍俊不禁,笑得比那会儿亲眼看时还要开心上几分。
为蓁蓁端来餐食的香桔看到贺之忙行了一礼,等他经过才起身继续向前走去,没走两步又被他喊住,她忙转身,垂目聆听着。
“马上小年了,我让成骅给你备了两份银子,之前说赏你,总有事绊着,一份是给你的赏,另一份你拿着去个宅子,好好打扫置办些节庆的东西,待会儿我会找人带你去。”
香桔忙道:“奴婢斗胆多嘴问一句,是姑娘要住的宅院吗?”
贺之道:“对。过了小年没几日就是除夕,大年初一又是她的生辰,是得好好给她办个及笄礼冲冲晦气了。”
“是,奴婢替姑娘谢过将军。”
贺之微微一笑:“去吧,捡你们姑娘喜欢的,越喜庆越好。”
腊月二十八,是祈福的好日子,皇后出行自是声势浩大,整个京城的守卫几乎全被调了去,唯恐出什么岔子,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所有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在了凤辇上的皇后身上,没有人发现一辆马车向寺庙相反方向的城门驶去,那里是盘查和守卫最为松懈的地方。
马车驶出城后立刻加快了速度,一路狂奔出四十多里才慢了下来。甜樱一副贵族夫人的装扮,端坐在马车中,等了半刻,密集的马蹄声传来,有两人下马进入车厢。甜樱轻轻起身,上前几步下巴向身后抬了抬。两人立刻上前,将甜樱刚刚坐过的垫子粗鲁地扯到地上,露出了一个箱子,打开一瞧,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蜷缩在箱中,似是晕过去又似睡着了。其中一人伸出手指探了探鼻息,冲身边的人点了点头。那人拿出一枚令牌,跪地喊道:“恭迎五小姐!”
甜樱盯着那方方正正刻着圆月的令牌瞧了好长时间,拿起时已红了眼眶。她强忍着没有让泪水落下,抛下一句“他便交予你了”,毅然决然地走了出去。
京城,结束祈福大典的渊逸一回府便得到了消息,很快回道:“即刻起身,准备接姑娘来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