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乔恩砸碎圣像的声音在空间内回荡。
他回过神来，周围已经是空无一物。
脚下也是一片虚空。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乔恩一边发癫，一边朝虚空中连连挥拳，就好像那里有什么他极度愤恨的事物。
忽地，他感觉手掌有些冰凉，像是被什么东西擦拭。
“嗯？还在舔我？”
乔恩一挥手，想要挣脱开来。
“你醒啦。”
虚空中一声清冷又带着点温柔的女声响起。
是卢西娅的声音。
乔恩睁开眼，悠悠回过神来。
自己正躺在属于冷杉堡领主的卧室里，晚间的清凉微风穿过窗户，让他感到些许畅快。
耳鸣的感觉开始发作，身上被汗液浸湿，心脏还在砰砰狂跳。
“做噩梦了？”
卢西娅将手里沾着冷水拧干的毛巾敷在乔恩额头。
“噩梦，很吓人的噩梦。”
乔恩长舒一口气，没想到卢西娅居然这么会照顾人。
“谢谢你。”
他看着贤惠的卢西娅，眼中满是感激，刚才如果不是卢西娅给自己擦拭手掌，说不定现在还在那个诡异的噩梦里呢。
“一家人说什么谢谢啊。”
卢西娅剜了乔恩一眼，目光中带着一丝埋怨。
嗯？乔恩心中疑惑起来。
这个高冷的女人向来对外人冰冷冰冷的，对他也只是稍微热情一些。
她什么时候和自己这么亲近了，还穿着性感睡衣在自己面前晃荡，就因为自己连着给她吸了两次煞气吗。
乔恩晃了晃脑袋，深吸一口冰凉的夜风，赶走心中的杂念。
他环顾四周，还是自己熟悉的摆设，只是衣架上挂着几件女人的衣服。
华丽细剑靠在门边，那是出门就能顺手拿到的位置。
风颖说她会立刻从帝都赶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
“那衣服是谁的？”
乔恩坐起身，伸手指向衣架上的女式服装，对卢西娅问道。
“我的呀。”
卢西娅正在桌上的洗手盆里浣洗毛巾，头也不回地回答道。
“你衣服怎么挂我房间了？”
乔恩越发觉得眼前的女人不对劲。
“这是我们的房间啊，不挂在这里那放哪里去？”
卢西娅转头皱眉看向乔恩，目光里多出一丝担忧和埋怨的神色，接着说道，
“你不会还没从梦里回过神来吧，都结婚两年了，连我你都能忘？”
结婚？两年？
这两个词在乔恩脑中炸响，不由得怀疑自己在经历一场梦中梦。
卢西娅自顾自地拧干手里的毛巾，熟练地将其挂在椅背上等待晾干。
“让我看看，不会是发烧了吧。”
她眼神中满是担忧，转过身来伸手抚摸乔恩的额头。
在感受了一会后，她眉头一皱，摇摇脑袋说道：
“奇怪，温度不高啊。”
她不信邪地将自己额头凑近，贴在乔恩额头上，再一次细细对比两者的温度。
长长的睫毛扫过乔恩脸颊，让他有些痒痒的。
深红的瞳孔柔和地直视乔恩的眼睛，眼神里满是爱意和担忧。
乔恩不由得心头一暖，但是眼前的怪异感让他更加难受了。
“也没事啊，没有发烧，我的领主大人很健康呢。”
卢西娅眼带笑意地放下心来，熟练地在乔恩嘴唇上啄了一口。
“天快亮了，你该去教堂里领导今天的唱诗活动了。”
她温柔地对乔恩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