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猗接过,笑意渐浮,笔杆一挑一点,仍递过来。
送晨再续:“蒙仙师开眼,可谢以金银。”轻轻扣动貔貅的尾巴,却可活动,只听“嘎吧”一声,口开,吐出块木疙瘩做的元宝。
多JiNg巧的玩意儿,四围坐的人或诵读或神游或打盹的都纷纷侧目,清猗不等人瞧见,向怀内捂住貔貅,另一手在书后面把玩着元宝。
只见元宝底端竟然也仿古刻了小小四个字“开元通宝”,好可怜见的,清猗不由得忻然一笑,眉眼弯弯。看人都转过头去,他方缓缓从怀内把小貔貅半遮半捂地松出来,两手捧托着细看,仿佛在鉴赏什么稀世奇珍。
见他这么喜欢,送晨也有些意外,原本是怕他无聊随手做给他解闷的玩意,便随口玩笑一句,“它同你这么有缘,就由他跟着你罢。”
清猗闻言,二话不说,轻轻扣动貔貅的尾巴,喂饭一样把那元宝塞回口里,又向怀里取出一方拇指大小丹东晶纂的印,沾了沾砚上磨开的朱红,在貔貅浑圆的肚皮上盖了一个“韩清猗属”。
他倒真是一点不软款。
送晨看着他这一套行云流水,心底漾出来一阵没来由的窃喜,耳根子有些烘烘的,难得有人这么捧他的场。
目光投向窗外。
众人诵经的声音被推出去老远,送晨甚至嫌自己的喘息声吵嚷。
若不是迎夕过来T0Ng鼓他,送晨压根不曾察觉到早课已下,窗外廊上簇拥了一大波人。
“哥,外头好大动静,你陪我瞧瞧去。”
正好起来走走,醒醒神,送晨无意回头看了清猗一眼,不曾发话,随迎夕出了门。
远远看见打南边晃晃悠悠过来一八抬大轿,上头那人或是摇头晃脑或是扶额遮yAn,做尽腔调。原来是王大少爷贵恙已消,回来接着预备蟾g0ng折桂了。
头一回见有人坐轿子来上学,实在是开了眼了。送晨却有些窃喜,想清猗见了此人如此轻狂,自然更明白自己为何出手了。
想至此处,不由得回头看看。
送晨虽不曾也叫上他跟着,却也知道他大抵会跟着。
只见清猗虽神sE平静,但目光凌厉,直gg盯着那轿子。
见他这般情景,送晨大约便揣测要出事。
果然,轿子快走到大伙跟前的时候,只见“哗啦啦”一阵,那轿杆直接从轿椅中间散开,风光无限顿时成了扑地狼狈。
好大的权势,好大的排场,好大的洋相。
送晨看向清猗,窃喜之余不免有些许错愕。
相识不过三两日,他便待他这样亲厚了?这样为他出头,哪怕把王氏得罪很了也要帮他?
送晨感觉自己必定是转运了,一时间甚至有些飘飘然,如坠梦境。
大约之前老天爷不曾开眼那天晚上,把福星自天上碰掉下来了。
正正好好,与他罗送晨撞个满怀。
这实在是个不得了的偏误。
送晨自觉捡了大便宜。
清猗察觉到他的视线,由眼眉浮出喜sE,他轻碰了碰送晨的肩膀,难掩揶揄声sE:“打一成语。”
送晨根本抑不住笑意,小声回一句:“五T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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