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煦风只能郁郁地回了教室。
一进门,看见梁真和江莹竟然还在做题,梁真还把那盒酒心巧克力递给江莹吃……虽然巧克力本来就是江莹送的,但贺煦风还是觉得胸口像被堵住了,不大高兴。
江莹是偶然扫到梁真抽屉里的巧克力的。
她意味不明地笑起来:“……贺煦风怎么全送给你了?”
“他酒精过敏,所以才给我的。”梁真解释完,将盒子递给她:“吃么?”
“好啊。”江莹拿了一颗,刚咬了一口,身后就高调地坐了个人。
江莹回头看,是贺煦风。
他背靠椅子,手抱胸前,长腿伸直搭上梁真的后椅杠,“聊什么这么开心?”
江莹道:“吃巧克力呢。这牌子真的很不错,口感太细腻了,就是有点小贵。”
贺煦风轻哼一声,“梁真,你放假来我家,我买一箱让你吃个够。”
江莹偷笑:“哇,你们连对方家都去过了?”
贺煦风道:“是啊,梁真还在我家住过一晚。”
“真的吗?!”江莹兴奋得几乎要站起来:“那梁真住客房还是你房间呀?”
贺煦风得意道:“当然是和我一起住。”
梁真眼见着两人的对话越来越危险,贺煦风不知哪来这么多表现欲,就差把两人的事情全盘托出了,于是连忙叫停道:“江莹……我们赶紧讨论题目吧。”
贺煦风问:“什么题目?我也来听听。”
梁真怕他们又聊起来,便回绝道:“你还是去找自己的搭档吧。”
贺煦风挑眉:“怎么,不欢迎我?”
“不是。”梁真斟酌着措辞,“这是最后一道大题,会有点难度……”
贺煦风噎了一下,随即哂道:“哦,原来是我段位太低,听不懂学神讲题。”
梁真连忙解释:“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我也要听。”贺煦风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
梁真顿了顿,无奈道:“好,你听吧。”
贺煦风这才满意。
江莹低头听他们的对话,佯装思考状,用手挡着嘴唇,忍笑不语。
后来开始讲题,三人间的氛围也渐渐变得专注起来。但准确来说,只有梁真和江莹专注了,因为贺煦风……确实听不懂。
贺煦风看着两人凝神探讨,交流有来有回,梁真说到一半,江莹就能理解他的思路,简直就像相识多年的友人那样默契。
默契。虽然贺煦风很不想用这个词来形容他们。
但这是他所陌生的梁真。
他看着草稿纸上不知所云的数学公式,一种隐秘的危机感在心中升起。
讲题结束后,他突兀地对江莹道:“要不我俩换一下搭档。”说完,又生硬地补充:“我觉得听梁真讲,能学到很多。”
江莹愣了愣,很爽快地就要答应,梁真却抢先道:“老师分的组,还是不要擅自改比较好。”
“……”
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良久,江莹想了想,道:“那……还是不换了。”
梁真感觉贺煦风有点不高兴。
他不像以前那样,走两步路就要说两句笑话来打趣梁真,反而微微皱着眉,像在沉思。两人回宿舍的这段路,竟然没能说几句话。
梁真打开宿舍门,贺煦风也跟着进来了。
梁真抿抿嘴,心不受控制地怦怦跳着,提醒道:“昨天已经做过了……”
不料贺煦风听到这话,却显得有些不满意:“我来你宿舍,又不全是为了做爱的。”
说完,又恍然发现,举不出一个例子。
心中那种烦闷感又慢慢涌了上来。
贺煦风迫切地觉得需要做点什么来缓解这种躁动,于是凑近梁真,吻了下去。
梁真吓了一跳,急切道:“我刚吃了巧克力,你会过敏的!”
贺煦风充耳不闻,挤开梁真的双唇,强行缠着他的舌头吮吸,酒的醇香、黑巧克力的苦涩滋味,也由舌尖传至大脑。
他模糊地想从梁真身上得到一些东西,但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
轻微过敏反应让贺煦风舌头有些发麻,他没来得及沉溺其中,下唇便一痛,贺煦风本能地放松了齿间的桎梏,肩膀被猛地一推,往后退了两步。
“贺煦风!”梁真急促呼吸着,看上去生气极了:“你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