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把视线移到他身上,许还真没办法,只能敛起脸上的表情,一边着急贺远到底跟他妈说了什么。
“终于见到你同桌了,一直听你说没见过。”许母笑道。
“他说过我?”贺远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看着许还真的。
许还真怕他们聊下去会出事,急急打断:“以前的事情了。”
他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来,才发现室内很安静,两个人都盯着他看。
“怎么了吗?”他不明所以。
两个人突然笑了出来,许母解释道:“小贺说你今天穿得很好看。”
许还真脸上有点烫,他不知道这有什么好说的,但在妈妈面前只能表现得正常一点。
贺远赖着不走,许还真只能暗戳戳地把话题转移,再暗示贺远离开。
但贺远故意装作没听到。
晚饭后,贺远在窗户边找到了许还真,他安静地站在窗边看外面的月亮。
贺远从房间里把他的外套拿出来,从后面给他披上衣服,手顺势压在上面。许还真的嗓子到现在还没好,这几天一直在咳嗽。
许还真动了一下肩膀,意识到来者是谁,便不动了。
“你什么时候回去?”
虽然知道贺远没有跟他妈乱说什么,但许还真还是忍不住想把他赶走。
“你睡哪?”
“我回去睡。”妈妈坚持不要他陪床。
贺远把脑袋搭在许还真的肩膀上,因此说出来的话他听得很清楚:“我到你家去睡。”
许还真回过头,差点撞上贺远的脸。他的头发长长了,都快盖住耳朵了,贺远用手把他的头发往耳朵后面夹。
走廊里人来人往,他的动作太过亲密,许还真不适地移过脸,往病房走。
“许还真。”贺远在背后叫他,“今晚我能不能到你家睡觉?”
许还真赶在贺远说出更奇怪的话之前,匆忙回了一句“好”。
人们都喜欢过节,但许还真没什么仪式感,他对跨年没什么兴致,每个节日都是人为赋予了意义,如果真正要说的话,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特殊的,永远没有重复。所有的节日在他眼里都是资本主义的陷阱,而他本人趁着放假赚点钱,比如接点商单,尽管赚的钱在医药费面前杯水车薪。
回去的路上,贺远问他有没有好好戴吊坠,许还真说戴了,怕贺远不信,还把吊坠拿出来给他看。
红灯的时候,贺远伸手握住吊坠,摸了一下,然后给他塞回去,过程中手指不可避免地碰到了许还真的脖子。
贺远没去过许还真的家,许还真报了地址,导航的声音在车里响起。路上有些颠簸,车外的光在许还真的脸上明灭。贺远有时候会看他一眼,但许还真有点昏昏欲睡。
宿醉那天他就有点头疼了,嗓子不舒服,做了一个晚上身下也很不适,但还没到发烧的地步。学校的事情又多了起来,虽然不需要他全部负责,但很多都需要他过目。偏偏贺远一直找他,不仅发消息还给他打电话,一身的少爷脾气。
许还真不知道贺远为什么要到他家里去,但八九不离十又要做。想到之后要发生的事,他神情恹恹。
许还真之前就想过贺远到底有没有驾照啊,想的次数多了,今天鬼使神差问了出来。
“有。我早就成年了。”说这话的时候,贺远又看了他一下,“等你高考结束可以去考驾照。”
许还真问出了口,但眼睛一直盯着窗外,没有焦点,好像刚才说话的人不是他。
贺远又说:“这辆车你以后也可以开。”
以后,哪来什么以后?许还真只想高考结束迅速地逃离他,从没想过以后,继续和贺远缠在一起是一场灾难。
他心里觉得很可笑,没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握成了拳。
贺远问了个愚蠢的问题:“你有什么喜欢的车吗?”
言下之意是我给你买。
但许还真没有回答他,贺远侧过脸看到他靠在车窗上睡着了。
许还真迷迷糊糊睁开眼,先是看到贺远的手机在他的前方,看角度好像在拍他。但他眨了一下眼睛,眼前的手机就不见了。
“到了。”
贺远没有情绪的声音传来,许还真觉得刚才只是他自己的错觉,他“哦”了一声,打开车门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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