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衣服解了一半,露出雪白胸膛之时,薛戎忽然说道:“洛阁主,你的身子若是教本尊看了去,清白名声岂不是毁了?”
洛笙笙气极,一面在河中凫水,一面大叫道:“那就将你的狗眼闭上!”
薛戎脚下挪动几步,到了一块半人高的巨石后,又蹲下身来,让石头遮去自己的身形:“那本尊便在这石头后面等一阵吧!”
片刻之后,洛笙笙那头并没有回音,只听得河中水声大作,想必是他被那些虫子吓破了胆,正在拼命濯洗身体,分不出神来注意薛戎。
薛戎悄无声息地从巨石后溜走,与守在马车边的清芝汇合,对她一点头:“清芝,难为你抓来这么多千足虫了。”
清芝面上并无波澜:“无妨,尊上能派上用场就好。”
先前,几人在车上时,有只飞虫从窗外钻了进来,对于这种一指头就能捻死的小东西,洛笙笙却难掩惊慌。见此情景,薛戎才想到了这出计谋。
眼下柳隽真不在,洛笙笙又被引开,正是逃走的好时机。
薛戎双手被缚,虽然行动不便,还是与清芝一同逃到了最近的一处村庄中,换掉了身上的衣服,乔装成两个风尘仆仆的旅人。
但他们两人行动,难免惹眼,最好是能混进路上的商队之中,既不耽误行程,又能掩人耳目。
薛戎和清芝藏身于山道旁的树林中,不多时,便有一队赶路的人马行经此处。这行人皆是武夫打扮,为首的乃是一个蓄着短须的中年男子,身后的车上插一杆大纛旗,上书一个“陆”字。
薛戎看出他们身上并无灵力,应当不是修士,便拦在了路中间:“诸位兄台,请留步!”
中年男子面露警惕,远远便停住脚步,道:“这位公子,所为何事?”
薛戎现身前,特意往脸上、身上又抹了几把灰土,越发显得狼狈:“鄙人姓薛,身边这位是自家小妹,我们二人原本是要去南方投奔亲戚的。未成想,却在这山中遇到了劫匪,盘缠与马匹全被抢走了,只侥幸捡回两条命。还好走运,遇到了前辈一行人,可否让我们二人与你们同行一段路?”
中年男子犹豫了片刻,摇头道:“薛公子,我不知你所言真假,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们还是另找他人帮忙吧。”
他正欲绕开薛戎,却被身边一位青年拦住:“陆镖头,这一趟镖已经运完了,弟兄们身上也大多没带什么贵重细软。以我拙见,就算顺路带上薛公子与他的妹妹,也应当无妨。”
那中年男子无奈道:“唉,鹤亭,你这孩子啊,心肠就是太软。算了,那便依你吧。”
青年朝薛戎与清芝一笑:“薛公子,薛姑娘,一同上路吧。”
他长身玉立,面容不俗,最难得的是,眉宇间有一股仁厚爽朗之气。待薛戎和清芝上前后,他又拿出水囊与干粮,请二人享用。
经过一番攀谈,薛戎得知,青年名为桂鹤亭,而这行人马乃是一支镖队,为首的那名中年男子姓陆,是他们的镖头。他们这趟走镖,是为了护送一批珠玉文玩,如今东西已经送到,他们也拿到了报酬,正欲打道回府。
薛戎说道:“既是如此,那就要叨扰桂兄一阵,等到了最近的一处城镇中,鄙人和小妹再想法子联络亲眷。”
“薛兄,萍水相逢即是有缘,你又何必如此客气。不过,从刚才起,我就见你将双手拢在身前,又用衣袖盖住,可是被劫匪所伤,需不需要我帮你看看?”
说着,桂鹤亭便将手伸向薛戎,要将他的衣袖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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