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忽然听见戏园子里有人大喊捉贼,阮娇慌忙把窗子一拉,立刻就要跑回床上去。却因为裤子也没有来得及提起,走路时便摔了一跤,他房里的声响,立刻让外面的人注意到了他这里。
“阮娇!你怎么了!!开门呀!贼人是不是进你房间了!”
“没、没有!别进来!”
阮娇慌忙回应了一声,却还不能立刻从地上爬起来。
他的膝盖磕在了地上,这一下刺激痛的他直掉眼泪,手掌撑着地面,一只白花花的小屁股完全暴露了出来,再起身,又被裤子绊着,只得先把裤子脱了,然后才踉踉跄跄地从地上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床上走。
门外的人还是不放心,阮娇便狠狠地说,“都不许吵我睡觉!快点走!”
那几个人被他这样一说,顿时便不敢进来了,倒不是怕处罚,而是怕阮娇生气。于是只得道歉,接着便陆续走开了。
倒不是他们心大,而是那边已经在喊贼人往东边跑了,没必要留在这里徒惹阮娇不高兴。
这一夜实在热闹非凡,那被当做小偷追赶的贼人险些被抓到——要是真的被抓到了,恐怕要丢尽他斐家的脸面。
贼人绕了路悄悄回家,半路上解掉了面上蒙着的头巾,裹在一起,扔进了河水里。等到回到屋子里,便终于顺了口气,一口一口的饮茶。
斐央从来不是爬墙的人,只是他今夜回家时,忽然瞧见了一辆崭新的轿车停在戏园子门前——他虽然不接触这些东西,但还是知道一些传闻,戏园子里的角儿们常常会被有权有势的人包下,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都是男人,实在不懂这些人都是些什么喜好,一定要用下面那个东西,去插男人的屁股。
但偏偏他又记得这个戏班子里有小厮给他送过门票,说是戏班子里的台柱子请他来看戏,作为赔礼。
斐央不是刻薄的人,既然别人送了票,那总得去看看。
但这样一前一后的联系在一起后,他便忍不住停了下来,想看看车上下来的是谁。
那确实是一个很好看的人,身量纤长,穿的却略显单薄。虽然离得远,但斐央最后还是确定,那是个男人。
只是长得漂亮了些。
可偏偏他要回去时,家里的恶霸嗖的一声从身侧窜了出来,迅捷的像个球,几下就上了墙,这可是他家的猫,要是落在梨园里,惊扰了别人可怎么办?斐央只得几步上墙,骑着墙头,好不容易才把猫逮住,压在了怀里。
夜色尚好,院子里的梨花还未落尽,很有些暗香浮动,月影飘摇的美丽,斐央便不由得多望了一眼。
偏偏就不该多看这一眼。
只是一回头,便见着小半张脸,窗缝里只露出形状姣好的唇,月光太亮,叫那一张脸看起来像是没了血色,唯有嘴唇是艳红的,像是夜里的鬼魅,吸足了人的精血。
但偏偏又有一双秋水般的眼睛,雾蒙蒙地,眼帘半垂着,纤长的睫倾覆住漂亮的眼珠,双唇微微开合了几下,像是在小口小口地喘息。
斐央立刻明白自己撞见了不该看的场景,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见那人的唇忽然张开了寸许,舌尖从里面探出来,像是忽然受了什么激烈的刺激似的……吐出了一口颤抖而绵长的喘息。
只是这么一愣,斐央怀里的恶霸一下挣脱了桎梏,猫爪子蹭的一蹬!一股大力拖拽着斐央往下倒,接着便是一声巨响,惊动了满园子的人。
直到此刻,斐央仍然的心跳仍然无法平静。
但第二日,那一瘸一拐的人却不是他。
斐央暗暗打量阮娇的小腿,不动声色地侧了侧身子。
原定的剧目要再延后三日,外边的人不依不饶,一定要班主给个说法。
班主实在没有别的法子,只得叫阮娇过来,当着众人的面,让阮娇把那稠裤挽上去,露出受了伤的膝盖。
大抵是真的痛了,昨夜想来也休息的不好,所以阮娇面上恹恹的,撩起裤腿时,连眉尖也未抬,表情冷漠。
“看到了吧?”
那一截雪白的小腿露在外面,稠裤被身体主人主动提起,脸上的神情带着一点儿不快,一点儿厌弃。
膝盖上的粉红的不正常,略微破了点皮。
周围那本来聒噪而不依不饶的人们一下子就诡异地安静下来了。
视线中心的人面无表情,只是露出一截小腿,将磕伤的膝盖敞给他们看。
好一会儿后,阮娇觉得自己也给他们看够了,怎么也该知道是真的不能上台,便才松了手,长裤顷刻便遮住了小腿,这时周围人才回了神,眼神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缩了回来。
“三天后我才登台子,等得起就等,等不起就找班主退票,去看别人好了。”
他这话全然是说着赶人走的,可见心里有些不快,却不知为何,让眼前的一圈儿人迫不及待但表起了忠心。
“不看别人!”
“哪里还有跟你一样的人?你好好休息,我们等得。”
既然这些人不再闹了,阮娇便又由女主扶着回去休息了。
他自然是需要休息的。
昨夜他忍着疼用湿巾给自己擦身子上的灰,因为不想叫人问起为什么受了伤,所以只得自己动手,可他才扶着那放着铜盆的木架子,用湿毛巾盖在屁股上时,容宗渡竟然就进来了,且是直接从窗户那里进来。
借口竟然是担心他。
贼人不是都跑远了吗?大晚上不睡觉,来他这里做什么?
阮娇的屁股上还盖着湿巾,这个时候他才庆幸自己没有脱掉衬衫,虽然当时衬衫下摆都湿了,且贴着胯骨和尾椎,但至少不会被容宗渡一眼看出异样来……
阮娇还没有放下心来,容宗渡便几步往前,将那盖在屁股上的湿巾掀了开来。
阮娇立刻成了个光屁股,脊背神经都受了激,偏偏这个时候容宗渡伸手,用虎口贴着他的腰侧,几乎是一个握住他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