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姝像个一直没进入状态的场外人，时间一到，就很干脆地抽开了手。
云姝蹙眉接过，神色微妙地看着他：“为什么这个勺子有耳朵？”
“顾行则。”
云姝撩开头发，略微仰起头，指着脖子上的痕迹对他说：“痕迹还不够，你能帮忙吗？”
“晚安，不要再弄出声音了噢。”云姝对他笑了笑，毫不留恋地回了房间。
这次再按压过太阳穴，带来的酸痛感联动呼吸，顾行则就没再刻意压抑，顺着她的动作放任沉沉的呼吸声进出。
刚才那个闹着要听他喘声的人，就跟被踢出身体的附身鬼一样消失不见。
顾行则转告她：“离射击馆两公里的地方，有个老社区，那里监控很少。社区里有家便利店，店主是女性，只有店里有监控，里面可以刷卡消费。”
她吹着吃了口粥，又去看旁边的一个小盒子。
“这里面的刀叉好小。”
云姝坐在高脚凳上晃着脚，托腮看着外面的天。
但加热的开关在某个人手里，很快被按下暂停键。
顾行则眼皮一跳：“我为什么会尝试这个。你要干什么？”
为什么他们总以为她会喜欢这种很可爱的东西？
顾行则把分装的鱼片粥推到她面前，说：“因为好区分，下次来可以直接用你的专属勺子。”
正巧顾行则走到她身后，高大身影几乎挡住了洗手间的门。
被闻堇年掐出来的青紫痕迹没剩多少，脸上也精神奕奕的，丝毫没有熬夜后的憔悴。
“不按了吗？”
她穿上拖鞋站起来：“差不多了，你再试试睡觉，应该会好一点。”
手柄还挺胖，装在一个三角透明盒子里，看起来怪可爱的。
这家餐厅挺会讨女顾客欢心，顾行则漫不经心想，下次她来还可以接着订。
“好吧，那耳朵也挺好的。”
说谎不眨眼，被骗的人埋进地里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装可怜也是有个限度的，她不想淋雨做戏。
…
顾行则看了眼桌上价值几百块钱的早餐，继续听着她现场编造骗人的话。
“嗯。”他就没再说别的。
她眨了眨眼，承认这个理由挺不错。
云姝轻飘飘道：“当然啊，到了验收结果的时候最不能缺席。”
第二天，天还是阴沉沉的。
云姝才想起来脖子上的伤痕，伸手碰了碰，脑海里又冒出来一个想法。
“不过你脖子上的伤真的不处理？”
社区里有监控吗？我可以说在里面坐了一晚上，在思考女性地位的问题，或者是在那儿痛骂了闻堇年和周京墨一晚上。你觉得怎么样？”
顾行则定定看着她，半天没动作。
“你是不是……”
“是什么？”云姝走过去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不付出就没有回报，这是你教给我的道理。用力掐。”
顾行则紧绷着下颚，低头看着手掌里的脆弱脖颈。
这样的姿势，仿佛她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但兴奋到颤栗的人却是被掐住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