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阿姨不了解事情经过，这又是在别人眼皮子底下，也没办法安慰，只能按照她的说法，给做了顿很开胃的午餐。
她第一次这么穿。
“我就想穿这件。生日的时候穿你最喜欢的那件不就行了？你要求好多。”
那是件在腰间分开的上下两件套，小香风的短外套衣摆上，还有呢子裙的腰带上，都是同色的刺绣玫瑰边，叶片栩栩如生，如果穿着坐下，那两条玫瑰藤蔓就像交缠在一起了。
周京墨把她当埋脑袋的鸵鸟，好笑地伸手去拉。
她没管，继续说：“你说按照这里的物价水平，三百万是个大数字吗？”
她抓着沙发不放，窝在里面不肯出来：“那怎么挑？不然就不要粉色了吧？”
“差不多了。”
左助理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写着“我懂我懂”，立马出门办事。
全是粉色，不同的粉，不同的款式，晃眼一看都觉得晕。
云姝咬着嘴角又躺回去。
三个女模特换上衣服，在他们面前走过，全方位展示着衣服的做工，质感和搭配。
云姝在沙发里沉默良久，埋头不准备出来。
全是酸辣口，辣味儿呛得刚进门的周京墨和左助理都咳嗽两声。
那三百万对他们这种人来说，确实不值一提。
等吃过午饭，他就真的留下来了。左助理送来了一车的衣服，有个跟来的品牌助理把衣服一件件挂起来，推到客厅中间，足足有两个长排。
“还没有，再看看。”
挑了半下午，他们才挑出五件。云姝选出其中她最喜欢但周京墨不太赞同的一件，留着说明天就要穿。
等她们下去换衣服的时候，周京墨就问她有没有看上的。
“问这个干什么？”
听她轻声细语说着后面每天的安排，周京墨眉眼都舒展了些，靠在沙发上，伸手抚摸着她散开的长发，余光在她身上扫过。
她望着天板不吭声，过了会儿才开口：“周京墨。”
“三天就用完了？”她蹙眉不相信，“你在我身上了这么多钱？”
反正不是穿给自己看的，是给那天发生的事里参与的人看的。
“最好不要有什么歪主意，”周京墨淡淡警告她一句，又提起最关心的事，“还没学会做好鱼？”
周京墨看准机会把她抱出来，坐在那堆衣服对面。
周京墨不想让她穿这种稍微有点性感的裙子，但她很坚持。
云姝两条腿交叠在一起，面不改色说：“觉得好看就穿了。你说我生日那天穿什么好看？邱阿姨说我穿粉色好一点，但我觉得那个是年龄再小点的人穿才合适。”
是教学楼外操场边，蓝天白云下裙摆飞扬的校园初恋，就算横眉竖眼骂人，也不会有人对她生气的那种。
“生日的时候穿我挑的那件？那好。但你明天不是要去射击馆？穿这件不方便。”
她语气平平：“没有不方便的衣服，只有不方便的人。你不让我穿也可以，后天我就不穿你挑的那件了，你留着你自己穿吧。”
“……作怪精。”周京墨轻拍了拍她的脸，语气即便不怎么温柔，也听得出来宠爱。
客厅里模特和品牌助理都还没走，听见他们的对话，匆匆对视一眼，在心里啧啧称奇。
在宁家二小姐的故事里总以冷漠示人的周总，在一个不知道姓甚名谁的情人面前，居然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