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夏回来就待了半个小时,没和其他人打招呼,又离开了。
宁思瑜倒在床上,忍不住去回想刚才她说的那些话。
恨吗?
脸上还在隐隐作痛,她妈那句“你不应该吗”连语气她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话最真实,她听到的时候确实……很恨。
心口像烧起一片火一样。
她的好日子都得益于宁斯云的出生,小时候确实会很听话地照顾弟弟,甚至为了不被人嘲笑不被人欺负,或者说也为了让人巴结,她那时候出门都会带着宁斯云。
可是羡慕久了,偶尔也会很嫉妒。
嫉妒弟弟出生就可以得到所有人的爱,嫉妒爸妈用了百分百的耐心在宁斯云身上,不管他做了什么都会有人帮忙操心。
不过家里的偏爱向来都是公开的,她在这样的氛围下,嫉妒久了都麻木了,也没觉得太过分。
那如果周京墨真的要事后算账,或者跑出去的云姝做了什么,宁家被追究责任,他们真的不会把她推出去吗?
“……”难道还有假的?
他也不批评这个行为,拉开睡袍把她整个人裹了进去。
不是弟弟看姐姐,而是始作俑者看有可能反水的同谋的眼神。
她倒是不知道,换情人如换衣服的浪荡公子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深情了。
她还没睁眼,先换了个方向躺。一晚上维持这一个姿势,腰都有点难受。
在那条铁胳膊下转了个身,本来都要离得远点了,但那人闭着眼手一捞又把她捞了回去。
被偏宠着长大的人做事都是这么不计成本和结果吗?
宁斯云停下急躁的肢体动作,皱眉看着她。
“叩叩——”
性感的声线怪迷人,给那道弧线增添了点更梦幻的感觉。
那和用手摸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危险行为了。
他又闭上眼,真跟把猎物藏在肚子下的狼一样,打个盹起来才会开始享用食物。
…
云姝把眼睛睁大了点。
原以为是自己聪明,是巧合,才查到了云姝的事。没想到从头到尾都在被自己的亲弟弟当枪使,就为了让那个女人和周京墨决裂,好给他自己创造机会。
“你醒了吗?”
几分钟后再掀开被子,门外果然没有了声音。等到晚餐时间都过了,也没人再上来叫她。
不用摸了,直接埋头。
事情在朝着比最初想象得还棘手的情况前进。
她没说话,像小时候一样,躺在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耳朵,不再去听那些两分钟都坚持不到的事后宽慰。
云姝才刚醒。
宁思瑜拦住他,直视他的眼睛:“到底什么事?你既然已经算计我这个亲姐,让我做了今天的出头鸟,那我们也算一根绳上的蚂蚱了。难道还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
“斯云,是不是难受得睡不着?”
云姝仰头看着他:“是真的。”
宁思瑜最先察觉到,推门出去查看他的情况。
宁斯云看见她也没停下,表情急躁难安,说话都匆匆忙忙的:“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宁思瑜居然没觉得多惊讶,还扯了扯嘴角:“现在这么急,当初做的时候没想过有这一天吗?今天听着我告诉云姝的时候,没想过会有这种结果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