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几步的距离，云姝能把棠恬从惊讶到蹙眉的表情变化看得一清二楚，尽管她戴着口罩。
“你怎么在这里？”她还往电梯里扫了眼，“你一个人吗？”
云姝走出电梯：“不是。你们不进去吗？电梯要关门了。”
棠恬却拍了拍手挽手的朋友，让她先走，然后走到了云姝身边。
“来逛商场？这里我熟，要不然我陪你走一圈？”
云姝注视着她，不紧不慢说：“好啊。”
洛助理就主动落后她们几米跟着。
棠恬是个很会营造友好和谐氛围的人，即便和她打交道的人也知道她这是表面功夫，说不定转头就连别人名字都记不住。
但和宁思瑜那种比起来，就显得非常讨人喜欢了。
“你想买什么？这一层除了书店，其他都是运动品牌。会打高尔夫吗？或者击剑？那边有不错的器材选择。”
棠恬这下相信之前宁思瑜对这个情人的评价了。脾气绝对不小，也绝对不简单。
摆在展示台上的高尔夫球杆看起来简约时尚，棠恬和殷勤的店员打了招呼，摘下口罩走到展示台边上给她介绍。
棠恬目光闪动一瞬。
感觉是个抽人的好东西。
云姝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分类，抽了本书出来：“是吗？是不敢相信顾行则抢人的事，还是不敢相信周京墨和宁斯云骗我的事？”
棠恬对上她的视线，精致妆容勾勒出来的微笑唇都压平了点。
话外之意很明显，棠恬的笑容僵了下。
这话，但凡有点喜欢都说不出来。宁思瑜那个疯子被周京墨虐心那么久，都没有过这种想法。
云姝跟着她的引导走，进了一家高尔夫品牌店。
棠恬脸上笑容回归，和上次在清泉山见面时一样，野心在眼神里蠢蠢欲动。
整面墙的书架下，有套昂贵的桌椅，是品牌方拿出来给客人体验的，旁边还有个咖啡机，书籍的墨香味混杂着咖啡香气，有种很奇特的匹配感。
“我要的就是他高高在上的地位。比棠家高，比我选中的其他人都高。而且如果我能得偿所愿，那就不能让他太厌恨我，免得后面日子不好过。不过——”
这些话可不像什么自卑又自尊心强的菟丝能说出来的。
云姝手指在挑选出来的书封上滑过，又说：“你和宁思瑜合作对付我，现在我不在周京墨身边了，你又想找我对付宁思瑜？看起来你对周京墨志在必得，为什么不直接把他拉下来？”
棠恬把咖啡杯放下，重新审视她：“你是…被周京墨的事刺激到了？还是说，之前那次是在演戏给我看？”
棠恬取了杯咖啡，站在书架前问：“后面跟着的人是周总安排的？”
“当然不是。”云姝稍微歪头，看着她。
书店也不是全卖书的，里面同样入驻了相关品牌，门口的一张升降桌上立着个三万七的价格铭牌，云姝路过的时候多看了一眼。
“那天在射击馆外面，我看见你了。”
“最近是有听说，不过一直不敢相信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