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次泡温泉，需要穿…穿那种衣服？”
“有点奇怪。”
过了会儿，顾行则从水里走到她面前，握住了她的脚踝，被温泉蒸腾的热气沾湿的眉眼更显漆黑。
泡进热汤里很舒服，云姝下水就忘记了追究这个问题。
他就目光阴冷地盯着，下颌紧绷到已经在爆发边缘。
但他也正好想看看，云姝是不是真的能忍受这种不尊重，他们是不是在做戏。
她习惯把第一次的体验当作最正常的流程，上次没泳衣这次就也应该没有。
所以她还真想象不出来，只能套用顾行则发疯的模板去思考。
男人的手臂，肌肉隆起，湿淋淋的手掌在玻璃上留下一个手印，水珠顺着往下流。
这个问题谁问都充满故作诱惑的感觉，但唯独她，纯得过头。
就是隔着一层衣服，总没有上次在医院温泉里那么全身心投入。
顾行则喉结咽了下，神色不变：“觉得衣服奇怪？”
“这和在海边游泳度假一样，泳衣是可以正常穿出去的衣服，还有主题公园，水上世界，都可以穿成这样。外面的公共温泉池里，还会有不认识的人一起泡。女性随时有展示美的权利。”
她没有见过周京墨崩溃发疯的状态，最多就是刚才要吃人似的样子，但那也很克制，仿佛那身服帖的西装始终在控制着他行为的下限。
他不认为用拳头打赢情敌有什么值得说的，她也不觉得有两个人为她打架是多值得骄傲的事。
“所以我可以给别人看吗？”
顾行则非常自然地接上：“不可以。”
是啊，是云姝允许的，自愿的，甚至喜欢的。
“因为医院有私人房间和门挡着，而这里，”他抬手叩了叩池边的玻璃墙，“是双面玻璃，外面能看到。”
眼看着光拦的话，说不定就要在这儿耗上一晚上，有人就忍不住说：“周总，那位小姐不是说了？这些是她允许的。”
顾行则再次吞咽，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接着低沉声音道：“不能。”
她喜欢，喜欢顾行则这么对她，喜欢用这样的事做交易换取顾行则的帮助。
就那么一瞬间，他不得不得承认，顾行则这个手段效果实在太好，让他脑子里的弦一瞬间就崩断了，刚才做的再多的心理预设都没了用处。
会浑身戾气地怒吼吗？
会气得脖子上的青筋都在冒吗？
会恨不得掐死她却又只能砸东西泄愤吗？
——都会。
云姝又问那个万能三字经：“为什么？我在医院就没用。”
那斜坡上的高度让他确实看不见里面的人，但光靠猜测也知道里面会发生什么。
接着再稍微冒出来一点，皱眉指责：“不怕被人看见吗？”
周京墨失了风度，狼狈地站在温泉房下面，进退不得。
“…外面能看到？”她咻一下蹲下去，只露出眼鼻。
“……”顾行则想解释，却又觉得多余，干脆直接把她拉下了水。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她本来应该好好从射击馆回来，和他一起庆祝生日。
他那天准备了很多礼物，还有过打算晚上会顺理成章确定关系，而后拥抱亲吻…都应该是和他发生。
周京墨心脏紧缩一瞬，大口喘着气跪倒在地，膝盖重新浸在冰冷雨水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