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傅卫军觉得没什么,但隋东面薄,在生人面前总归有些放不开。
一天过去,俩人光顾着陪沈墨逛了,背地里手都没牵上几回。
熬到夜深人静,隋东想亲傅卫军,却被他按住。
隋东不明所以,抬眼见傅卫军摇了摇头,嘴角下撇,视线紧紧锁着他的表情,打了几个手势。
「今天为什么不开心?」
隋东的眼睛闪了闪,伸手搂住他的腰,把头埋在他肩窝里,就这么安静地待了好一会。
傅卫军温顺地任由他抱,抬手轻轻拍他的背。
终于,隋东偏过头,凑近他的耳朵:“军哥儿,我没事。”
傅卫军的手紧了紧,听到他的声音朦朦胧胧地在耳边响起:“现在、很开心。”
隋东顺嘴亲了亲他的脖颈,笑得调皮。蜻蜓点水般亲完,他偏过头仔细打量着被顺手放在桌上的花,没注意到傅卫军耸动的喉结。
傍晚,微风不燥。
三人去附近的餐馆吃完晚饭,傅卫军送沈墨回寝室,隋东一个人慢吞吞地溜达回俩人新租的房子。
家里还有一堆东西摊在地上,摊不下的就堆在床上,他得赶紧去收拾干净,不然晚上都不知道睡哪儿。
傅卫军把沈墨平安送到寝室楼下,俩人挥手告别,摩托车的机箱发出轰鸣,飞也似地窜出校门。
他琢磨着得赶紧回去和隋东一起收拾屋子,把车开得飞快。
一抹鲜艳的橙黄色映入眼帘,傅卫军下意识放慢车速,定睛一看,是花。
电影院不远处的路边,有个小姑娘在卖花。
淡黄、橙黄的花,被米白色的纸包成一束束,挤挤挨挨的,开得很热闹。
橙黄的颜色让傅卫军联想到隋东最爱喝的橘子汽水儿。
今天晚餐,他给他点橘子汽水,但他没要,和他一样喝了啤酒。
为什么呢?
脑子还没想明白,身体先行动。摩托车飞驰而过又扭头回来,傅卫军下车站到卖花的小姑娘面前,指了指花。
小姑娘眼前落下黑影,一抬头瞧见个黑着脸的大高个,像根电线杆,冷硬冷硬的。
路灯照在他半边脸上,显得凶神恶煞。
她壮着胆子抓紧花,吞了吞口水,声音都在抖:“你是要……要买花吗……”
她的声音细如蚊呐,傅卫军听不清。
他赶时间,遂俯身低头,一手插兜掏钱,另一手直接伸到她怀里,打算抽束花走。
小姑娘看他抿着嘴一声不吭,凶得很,手还往她怀里伸,吓得以为遇到了人贩子,紧绷的神经顷刻间断裂,拔腿就想跑。
傅卫军狠狠皱眉,眼疾手快地揪住她后脖颈,轻轻松松提溜到面前。
“妈!——”
小姑娘嘴一撇,哭得毫无征兆,撕心裂肺地朝背后夜宵摊里喊。
她手上一松,花差点掉地上,被傅卫军捞住。
小姑娘逃也似的跑回店里,抽抽噎噎的满脸眼泪,领着妈妈走到路边一看,几束花被好好地放在地上。
花少一束,边上压着钱,“人贩子”早已骑着摩托车没了踪影。
傅卫军回来得有些晚,隋东蹲在地上整理碟片,把它们分门别类地码到柜子上。
码着码着,他抱着腿发起了呆。
大学,是什么样的呢……
沈墨就是大学生。她气质好,浑身透着股书卷气,瞧着文文静静不善言辞,但说起话来条理清晰,口齿伶俐,让人还没听话就先信了三分。
他忍不住胡思乱想。
军哥送她去大学宿舍,会不会在路上遇到好看的姑娘。
那些姑娘也一定像沈墨一样讨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