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了个含糊的说辞,让人精似的宋玉立刻明白过来。身为云州州长,他其实对阮沙棠的存在和身份都有些了解,如今骤然得知全部真相,也只是稍稍一愣。
毕竟异能者们大多自控力差且重欲,乱伦这种事在大家族中其实并不少见,宋玉自然不会多嘴过问,只是笑眯眯地端起慈祥老者形象:“小阮一看就是个好孩子。”这样多少能拯救点初次见面的印象吧?
阮沙棠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突然变脸的宋玉,哒哒哒跑向晏齐光,弯着眼睛开口:“宋州长刚刚打滚是要爸爸答应他什么呀?”还想端着形象,当她是瞎子吗?
“哈!”瞥见宋玉僵硬的表情,晏离忍不住低笑一声,他揉着小姑娘的头,随口解释,“不过是风州有人过来找麻烦罢了。”
“风州?是因为我之前被绑架的事情吗?”阮沙棠歪了歪头,立刻想到最近的遭遇。
晏离不置可否,全境十四州之间的关系错终复杂,其中矛盾并非只是一次跨州行动能概括的,这不过是他们的借口而已。
主要原因还是即将到来的全境大比。
“全境大比?啊,我好像听说过。”听到这个陌生的词语,阮沙棠有些茫然,继而反应过来,“据说是所有州都要派出十名选手参赛,争夺名次。”
她还没看过全境大比,只听说是一个国家性质的重要赛事,事关每个州二十年内的税收问题。
见她对全境大比如此陌生,晏辞微愣。第一次意识到阮沙棠真的是个小姑娘,只有十八岁,不曾见识过这二十年一次的盛会,所谓成年也不过是因为提前结束了学业而已。他叹了口气,突然觉得自己的确是个畜生。
阮沙棠并不知道他的纠结,只是抬起亮闪闪的眼睛看向他:“是不是很快就要举行大比了?”
“没错。”晏辞揉了揉她的额发,看着小姑娘猫似的眼睛,突然笑了笑,畜生就畜生吧。
“所以他们是要来干什么?”阮沙棠突然想起还有风州来人的事情。
晏离挑眉,不屑道:“他要关在地牢的那个傻逼,因为那人是原定的评判员之一。”怎么?风州没有其他人了?
从他眼睛里赤裸裸的看出这句话,宋玉不禁为老对头风州辩解:“空间异能者本就稀少,更何况是S级的。”
“周袁吗?”想起地牢里那个被她反复蹂躏过的黑袍人,阮沙棠有些心虚,“那就糟糕啦,他应该是没办法参加了。”他现在好像得了植物PTSD,看到绿色的东西就会发疯。
晏齐光很清楚她最近都干了些什么,眼底微微泛起笑意:“我不可能放他回去。”
“说得到是轻巧,可你们知道我要付出多少心力才能把那些人打发走吗?我头发都白了!”宋玉一言不合就躺在地上,准备再次打滚。本来就没有形象了,还顾忌什么?滚他丫的!
“别装了,你的来意我们都很清楚。”晏重华冷静道,“风州的事情你去交涉,把相关人士都带过来,与此相对的,我们愿意担任全境大比的评判员。”
“一言为定!”见目的这么轻易地达成,宋玉一骨碌站了起来,兴高采烈地招呼赵管家,“老赵啊,帮我梳个头。”
“宋先生,您似乎很高兴?”司机看着后排座位上的宋玉,忍不住低声开口。
他跟了宋州长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真正如此快乐。
“被你发现了?嗨呀,真是太喜形于色了。”宋玉揉了揉脸,眼角却还是含着笑意。
司机道:“是因为晏家主事人答应出任裁判员一事吗?”
“是也不是。”宋玉摇了摇头,“仔细开车吧。”
见他这样,司机就知道这些事情不是自己能知道的了,便闭口不言,认真开起车来。
宋玉看着窗外如织的人流、明亮的灯火和来往的孩童,突然感觉一直悬在心头的大石落了地,发出轰然巨响。
他如释重负地叹气,终是忍不住开了口:“如果有人掌握着毁灭世界的力量,却毫无牵挂,又对世间一切感到厌倦,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如果是真的,就太可怕了。”司机仔细思考了一会,有些胆寒,“这是真的吗?”
“现在不是了。”宋玉笑了起来,眼角皱纹都舒展开。
他之前一直担心那些人会压抑不住心底的破坏欲,毁掉这个他用心保护的地方,现在终于能放下重担了。
那个与他们血脉相连的小姑娘也许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拴住了多么可怕的凶兽,不论如何,他都要感谢她。
宋玉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把全境大比的裁判员名额加六个,对,是六个。六间房?不,一个房间就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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