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枢、嗯……求、求你……”
喘息渐趋急躁,千夜咎下意识挣动、试图摆脱腕部的桎梏,却并没有费多大的功夫便重获自由,一只手情不自禁地顺势去握咫尺处玖兰枢的手、成功与他十指相扣,另一只无从着落的手也很快找到归属,千夜咎颤抖着圈住玖兰枢的腰,紧紧地拥抱他以缓解疯狂袭来的渴求。
空气中浮动着馥郁的血气,肢体亲密交缠间摩擦出灼人的燥热,一个被饿了很久,一个无底线地纵容宠惯,被吸到神志不清简直就是理所当然。
……再次回过神来时,千夜咎正骑跨在玖兰枢身上,握着他勃起的炙热硬物,缓缓抵送进自己后方柔软的穴口,一点一点沉下身体,将它完全吃入体内——
“哈啊……嗯……”
逐渐被撑开的满足感促使他低吟出声,精悍的腰身迫不及待地开始灵活扭动,将深入体内的硕大性器完整吐出、再毫无迟疑地重重吞下,硬热的冠部一次又一次狠狠碾过致命的弱点,莫大的快意刺激下,内壁配合地剧烈挛缩,紧紧嘬吸闯入体内的凶器、与它亲密厮磨,清晰地描摹着柱身上每一根贲张的筋脉。
……
这几日繁忙的脚步基本一直都没停歇过,明明两个人都已经很累,究竟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千夜咎粗重地喘息着,用黏成一团浆糊的大脑努力回想。
当时,大量失血的状态引出了血族嗜血的本能,千夜咎便昏头昏脑地将怀中的玖兰枢越抱越紧,甚至张开双腿藤蔓般地勾缠住他,在他身下摆出一副性交的姿势、让两人的性器得以紧密相贴,在细微的挤压之下、敏感地燃起一星欲火,玖兰枢便在此时理智地收回獠牙、放开了他。
本来到这里,一切就该结束的,偏偏玖兰枢心软、又去舔舐千夜咎颈侧的咬痕,本意是为他镇痛止血、治愈伤口,但千夜咎的状态,根本没办法说服自己忽略这样的亲昵——玖兰枢吐息间微弱的气流羽毛般轻柔地挠着颈侧,唇瓣也若即若离地触碰着那里的皮肤、仿佛温柔的啄吻,泛起的痒一直传至心尖,千夜咎当场就没能忍住,咬着牙把玖兰枢的脸从颈窝里挖出来,凶暴地占了一个吻。
至此干柴碰到烈火、势不可挡地熊熊燃烧起来。
暴戾的掠取让玖兰枢的嘴唇鲜红欲滴,甚至已经渗出血丝,而后终于被仁慈地放过,千夜咎炙热的唇舌不依不饶辗转向下,连啃带咬品尝着齿间柔嫩的肌肤,在玖兰枢白皙的颈项上烙下数处吻痕,湿热的舔吮流连着他的喉结,逗得它焦躁地上下滑动才罢休,又压着他狠狠地吻咬漂亮的锁骨,仿佛打定了主意要将玖兰枢整个人拆吃入腹,做完这些犹未餍足,啃噬遗留的水迹沿着胸线一路往下,延伸至小巧的乳尖,短暂的含弄后,千夜咎索性将它叼在齿缝里、细细地研磨——
“……嗯……”猝不及防的攻击使胸膛猛然一震,一直无言纵容的玖兰枢,便在此时控制不住地低低喘了一声。
完美无匹的容颜染着若隐若现的红晕,瑰丽的眼睛慵懒地半敛着,红酒般的双瞳泛起一层迷离的水光,清冷的薄唇微启、吐出诱人的喘息……彻底被千夜咎拖下深渊,与他共赴沉沦。
……
室内充斥着肉体相撞的啪啪声,与律动时带出的咕叽水声。
毕竟是受伤虚弱的情况下再失血,千夜咎的前戏做得凶猛强势,实际却不过是只一捅就破的纸老虎,体力在主动起伏间迅速衰减,他勉强承住下一波逼人欲狂的快感,便浑身颤抖、双腿不支地发软,腰身抬起到一半、又重重跪了回去——
“哈啊——!小枢、我……”
这一下顶得又深又重,从相接处诞生的巨大快感炸开般霎时裹卷全身,千夜咎的身体陡然抽紧、脚趾也跟着蜷起,体力耗尽后,精神似乎也变得脆弱,心脏剧烈搏动着,生理性的泪水涌出眼角,像溺水的人抱住浮木,他收紧双臂牢牢圈住玖兰枢的脖颈,靠在他耳边凌乱地喘息,顺从地交出第一次高潮。
“唔……”一声闷哼自喉间滚出,似不适又似愉悦,玖兰枢眉心微拧、眯起了眼,一边掐住千夜咎的腰接替他的动作,一边侧过脸惩罚般地轻咬他的耳垂,“阿咎,太紧了,放松,不要这样绞着我……”
可是千夜咎哪里做得到,体内的凶器不停地撞击敏感点,高潮被迫延长,过量的快感几乎质变成残酷的煎熬,体验过波峰的味道,就越来越难被满足,饥渴的后穴自发地蠕动着拼命吸紧玖兰枢,千夜咎甚至扭着腰去迎合他的律动,只渴求越快、越狠的贯穿——
“快……啊……小、小枢……求你……”千夜咎红着眼眶,用颤抖的哭音一边呻吟一边祈求。
一双长腿缠绕在玖兰枢紧窄的腰际,早已绷起的括约肌再度抽搐着狠狠挛缩,柔软湿热的肉壁贪婪地吞吃着侵入体内的硬物,硬生生又逼出玖兰枢一声低沉的闷哼——
被情热折磨的人并不只有千夜咎一个,玖兰枢显然也不太好受,额际渗出的汗水将他的头发浸湿,一绺一绺地垂在眉前,缝隙间隐约可见那双雕琢般精致的眼睛,此刻正注视着千夜咎,瞳色沉厚晦暗、犹如望不见底的海,深处翻腾着危险万分的浑浊欲念。
尔后,玖兰枢强横地掰开千夜咎攀在身上的腿,将他按在床上,在千夜咎委屈的目光中缓缓俯下身——他的背部比例完美匀称,白瓷般无暇的肌肤沁了一层细汗,在移动间泛动着碎光,勾勒出漂亮的蝴蝶骨与薄而紧实的背肌起伏的轨迹——便如此优雅从容地开始新一轮激昂的进犯。
……
结果不但做了,还做了不止一次,不止一次就算了,还每一次都做得很过分,在床上从正面、侧面、后面,全部都来过一遍,千夜咎一把老骨头,完事时后方几乎合不上,腿都快要被掰断了,但这仍然阻止不了他对搞事情的热衷——总算停战、一起到浴室里清洗的时候,玖兰枢刚刚打开淋浴,就被身后盯了他很久、双眼放绿光的千夜咎压住接吻,最后墙壁、浴缸也无一幸免于难。
彻底收拾停当时,天已露白。
两双长腿在被子底下亲昵地交叠缠绕,千夜咎抱着玖兰枢,垂眸看着懒洋洋枕在自己胸口的头颅,伸出手指轻轻拨开他散落的发丝,露出下面那张举世无双的容颜,玖兰枢闭目养神的样子像传世名画一样美得惊人,然而千夜咎并不想打扰怀中宝贝的休息,只得强行压下扑上去亲吻他的冲动,仅仅用指尖隔着空气,沿着他流畅的脸廓线条徘徊。
下一刻,悬空的手掌被玖兰枢准确地抓住。
“阿咎不睡吗。”很自然地将手指扣进千夜咎的指缝里,两只手就着交握的状态,一起叠放在千夜咎胸前,做完这一切的玖兰枢仍闭着眼,平静疏淡地问。
他的声音带着情事后性感的沙哑,言语间细微的气流轻柔拂在胸前,听觉与触觉双双遭受袭击,千夜咎老脸陡然一烧,忍不住拉起玖兰枢的手放在唇边亲吻,同时避重就轻地说:“我喜欢看着小枢在我怀里入眠。”
随即听到一声无可奈何的轻叹,玖兰枢抱紧他的腰,嘴唇贴在他胸口落下一吻,淡然揭破事实,“你在我身边,根本就没有睡着过吧。”
“我必须那么做。”既然躲不过去,千夜咎便从善如流,干脆承认,“但是小枢就不要为这件事心疼我了,能够一直看着你,我已经觉得足够幸福。”
一边说着,千夜咎一边调整姿势,将玖兰枢往上抱了抱,直至前额亲昵相抵、呼吸相闻,熟悉的气息近在咫尺,千夜咎舒适地眯起眼,捧着玖兰枢的脸,揉开他轻蹙的眉心,凑上去啾得亲了他一口,适时转移话题,“说到心疼我——”
听到这故弄玄虚拖长的尾音,就知道千夜咎又打起了坏主意,果然,他坏心地明知故问:“小枢不是说不吸我的血是因为心疼我吗,刚才怎么又吸得那么狠,嗯,用如饥似渴来形容也不为过吧,就这么想念我吗?”
千夜咎语气轻佻浮滑,刻意用这种方式挑动玖兰枢的情绪、试图让他不要再纠结那些沉重的事,本已准备好迎接玖兰枢的白眼,不料竟得到了非常正式的回答:“是很想念。”
晦暗的光线下,一星幽深的微亮映入那双眼瞳,呈现出的色泽醇厚得宛如窖藏的美酒,玖兰枢沉静地注视千夜咎,“原本只是单纯想证明,我完全不讨厌阿咎的血,咬下去之后,我却失控了。”
用惯常淡漠疏冷的音色,从容舒缓地坦诚着,玖兰枢不见丝毫失态之后应有的狼狈,端丽的脸孔没有明显的表情,“前天已经获得了绯樱闲的血液,但尝到阿咎的血时,还是忍不住要了很多,毕竟是在你进入黑主学园的第二个夜晚就开始的需求,当然也不是不能忍耐,”他抬手轻触千夜咎的脸颊,移动到鬓边时,长指顺开那里的头发、顺势卷着玩起来,以这副好整以暇的模样,平静地将告解变成优雅地诉说情话,“可是阿咎不仅不反抗,还那么求我。”
说到这里,玖兰枢稍作停顿,手指捏住千夜咎的下颔,霸道地微微抬高他的脸,“我之所以会这样任性,阿咎以为,是谁造成的?”缓声质问的同时,他惩罚般地咬了一口千夜咎的嘴唇,“都是阿咎宠坏的。”
所谓自掘坟墓,大概就是如此吧。
再次遭受凶残的甜蜜暴击,千夜咎心如擂鼓,颤颤巍巍地紧紧箍住玖兰枢,像只虾米般蜷缩起来,把通红的脸塞进他怀中,抖着喑哑的嗓子语无伦次地说:“小枢,你怎么可以这样……太过分了,我好喜欢你……”
一片混乱的脑袋就抵在玖兰枢胸前,此时此刻,隐约察觉到那里异常的变化,是“咚”、“咚”的频率加快了——千夜咎愣愣地将掌心贴上去,清晰地感受玖兰枢渐趋急促的心跳,好像突然明白了,玖兰枢今天为什么这么甜。
是不甘心只有他一个人,被千夜咎坦然直白的告白撩得心动不已吗,所以才这样不屈不挠地反击……
玖兰枢也同样饱受甜蜜的折磨。
但发现了这个事实又能怎么样呢,输得一败涂地的人,还是千夜咎,他根本做不到像玖兰枢那样得心应手地处理情绪,只会疯狂地紧紧抱住玖兰枢,艰难地维持住自己的呼吸。
力道失控的拥抱勒得骨头都发起痛,玖兰枢却低低笑了一声,清冷的笑音带着悦耳的宠溺与纵容,手指埋进千夜咎后脑的发丝间,垂首在他颊侧、耳廓处留下温存的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