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在安陵容处混了几天,时而不时来上一发,边让安陵容唱歌边操她,连早朝也不上了,只推说身体不适。
直到太后那边得了信,实在看不过眼,把皇后叫过去骂了一顿,不好明着批评皇帝,她就派身边人到延禧宫来训斥安陵容,老王才作罢。
安陵容伺候老王穿好衣裳,又跪在老王脚边,为他整理好腰间的绶带。
他低着头看安陵容,宫里面的女人不是没有这样曲意奉承的,但那都是宫女出身,正经选秀出身的,总是带着股傲气,明明安陵容也是大选出来的,却如此温驯。
安陵容不假他人之手,亲自服侍皇帝洗脸漱口。
老王咳了两嗓子,往安陵容捧着的痰盂里吐了口吐沫,又捏着安陵容的脸亲了上去。
瞧安陵容脸颊泛红,一副不舍的样子,又想到她先前跪在竹息面前听训,老王都替她憋屈,“委屈你了。想要什么赏赐?”
安陵容立刻下跪表衷心,“嫔妾不委屈。嫔妾能在皇上身边侍奉,便已经心满意足了。”
她的声音好听,说的话也好听,老王拿手拍了拍安陵容的脸蛋,“好姑娘。”
见安陵容怀里还捧着痰盂,一脸羞赧地朝他笑,老王觉得还是该赏,用脚踢了下她手中的痰盂,“这盆赏你喝了。”
她怔愣了一下,赶紧调整好神态,露出开心的笑容,向皇帝谢恩。
看到皇帝头也不回地走了,安陵容还端着痰盂发愣,里边只有浅浅的一层底,皇帝吐出来的茶水微微泛黄,上好的茶叶泡出来的茶还冒着茶香,若是没有上面漂浮着的一团痰液,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再不喝,宝鹃他们就要进来了,即使自卑如安陵容,也绝对不愿意让手下的奴才瞧见自己做这种窝囊事的样子。
她一口闷了,把痰盂放到一边。
茶水清苦,不难喝,只是那口浓痰带着臭,黏糊糊的,仿佛沾粘在口腔内,有些腻腻的,总感觉没咽下去。
安陵容还在屋里面琢磨着皇帝的行为举止,正要怀疑人生、自轻自贱、开始内耗,宝鹃却欢天喜地进来了,嘴里道着恭喜,她才知道,皇帝给她升了贵人。
刚喝下去的茶水开始回甘,安陵容用舌头细细品了品嘴中粘液,终于露出了笑容。
有人欢喜有人愁,太后对此就很生气,她刚让人训斥安陵容,皇帝就给她升了位份,岂不是跟她对着干,打她的脸?
但是皇帝不是她养大的,她当初偏疼十四,与皇帝关系不亲近,有了隔阂,太后不好像普通母子一样跟皇帝直说。
更何况安陵容是皇后引荐的,皇后又是她的亲侄女,后宫女人打擂台,过往不论如何,皇后现在生下了嫡子,她总是要站在自家人身后的。
太后有些恼意,她发觉自己渐渐失去了对后宫的把控,在皇帝面前一点话语权也没有,从前皇帝孝顺,也就罢了,现在的皇帝却变了性子。
她实在看不上安陵容,太过谄媚,只会勾引皇帝,还是常伴身边的惠嫔好,家世不错,是个矜持的姑娘,若是她能让惠嫔重获圣心,再有什么事,惠嫔应该会她传信。
定了主意,太后就让竹息去皇帝和惠嫔处传讯,她为二人备了晚宴。
这件事对于沈眉庄而言,却是一个噩耗。
自华妃倒牌,她就完全没了斗志,虽然年世兰还苟延残喘,但她回回见到沈眉庄,也要低头行礼,那眼神,比死了还要灰败。
现下,嬛儿平安产女,虽没能自己亲养,但敬妃是个极好的,也没有把小公主养得不认亲娘,有公主和敬妃为她撑腰,吃穿不短,过得也算不错。
沈眉庄薄了恩宠之后,投向了太后,她本就家境优渥,再让温太医常常来请平安脉,即便是不能诉诸于人的爱恋,沈眉庄也觉得内心充实。
太后自以为的施恩,反倒叫沈眉庄不知所措。
总归是尊长的好意,况且皇帝那边也答应了,沈眉庄人微言轻,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她只好先行谢恩,备好餐点。
当夜,皇帝驾临。
老王是喜欢睡女人不错,但他肾虚,前段时间好不容易有点起色,就在安陵容身上放纵,又亏损了不少,被太医叮咛着要收敛些。
他可不想以后都不行,所以无论是谁送女人给他,老王都打算拒绝,再说了,那便宜老娘给老王推过来的女人还只是个他操腻味了的,不值得他费心费力。
只是顾忌太后的颜面,老王这才过来蹭个饭。
就算吃顿饭,都没能让老王吃个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