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人是最大的财富
【亲爱的魔王大人，今天一早我在巡视我的领地时，发现了一只色特别的甲壳虫，它的纹就像四叶草一样，非常漂亮，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就像会动的宝石。我想将它献给您，希望能为您带来一整天的好运。
另外，您赏赐于我的酒很美味，但比起尖耳朵酿的果酒，我还是更喜欢人类的红酒一些。
很久以前我听某位前辈说，那些尖耳朵在酿造果酒的时候会用脚踩踏那些浆果。请宽恕我的冒昧，我不是在故意影响您的胃口，但这听起来真的很像洗脚水，尤其是她们经常光着脚在森林里到处走。
如果您喜欢果酒的风味，噩梦之乡也可以为您效劳，而且我们一般都是靠飞的，平时很少下地走路。
这纯粹是出于对您健康的考虑。
当然，只要是您的礼物我都喜欢。：）
——噩梦之乡的女王，您最忠诚的爪牙，茜茜】
【你的心意我已经收到了，但下次还请不要将活着的甲虫放在信里，最近我对活着的虫子有点过敏。
不能公主殿下开口，特蕾莎紧接着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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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是什么地方？”
“那些人应该是来自暮色行省的流民……听说那里最近局势动荡，堕落于混沌的食人魔部落派出小股部队绕过了黄铜关劫掠，导致一部分领主放弃了领地，许多村庄被迫迁徙……”
一些贵族不满于她的大哥和雷鸣城的新贵走的太近，于是在继承权的问题上向她的大哥发难。而受到一些贵族的蛊惑，她的二哥也开始蠢蠢欲动，图谋其不属于他的头衔。
那种传说中的生物怎么会出现在雷鸣郡？！
“公主殿下……”
不远处的城门下。
直到它们变成亡灵，才会有人去处理。
艾琳还没有开口，站在一旁的特蕾莎便微微皱眉道。
“……那里是什么？”艾琳的声音带上了几分颤抖，情不自禁的摒住了呼吸。
我的意思是，考虑用琥珀做成标本怎么样？那样保存的时间更长，也方便我把它做成项链。
那些窝棚让她不禁想起了坎贝尔堡边上的池塘附近养鹅的棚子。
那是雷鸣郡最危险的时候，同时也是雷鸣城的子民们最需要她的时候。
素来远离政治的艾琳在宫廷里没有自己的嫡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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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也有本地人辟谣，占据北峰矿洞的压根儿不是什么仁慈的魔法师，而是以邪恶闻名雷鸣郡的魔王，但这些辟谣的声音大多都传不到那些流民们的耳朵里，往往只是在冒险者扎堆的酒馆里喧闹一下，作为嘲笑那些流浪者们愚钝且不可救药的谈资。
十数名骑兵翻身下马，将装在麻袋里的干粮从随军的篷车上卸下，留在了救济流民的粥铺里。
她的名字叫特蕾莎·佩格，是“骑士世家”佩格家族的次女，比艾琳年长两岁。
此两者之间并不矛盾。
其实早在一个月前，混沌的危机刚刚爆发那会儿，她就该带着传颂之光来到这里了。
“卑职不敢，我的意思是……当然可以，”看着那张楚楚可怜的脸，特蕾莎临时改了口，接着又继续说道，“无论您做什么我都会原谅您，但我还是希望您能够把警惕心提得更高一些，这里毕竟不是坎贝尔堡——”
“炎王？”
五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在一队骑兵的簇拥下，朝着雷鸣城北门的方向前进。
这里的人并不只是人类，而是这颗星球广泛意义上的有智慧生物，包括矮人、精灵、兽人、恶魔、魔人乃至哥布林和鼠人。
最近的新年宴会上，她的两位兄长之间的气氛总算有所缓和，她也终于能放下心来前往雷鸣郡一带履行她身为神选者的义务。
甚至就连神灵本身，都是人创造的。
眺望着那座巍峨的城墙，艾琳的目光忽然向下挪了几寸，被道路两侧一栋栋低矮的窝棚吸引了注意。
然而这些地方流民们压根儿就进不去，自然也不可能听见那些衣冠楚楚的人们说着些什么。
不过考虑到雷鸣郡出现了新的魔王，她还是选择继续旅途，而不是调头返回。
暮色行省没有迷宫，那儿的居民们对于魔王的恐惧也比不上坎贝尔公国的居民，更比不上雷鸣城的市民。在他们看来，所谓的魔王也不过就是大一点的恶魔，相比之下还是次元沙漠的食人魔更加令他们恐惧。
雷鸣城的郊区。
“这充分说明，我们对坎贝尔堡之外的情况了解太少了。”
特蕾莎上前一步，想请艾琳回到车上，然而后者却打断了她的话，用不由分说的语气下令道。
看着这犹如人间地狱一般的景象，她的眼中不禁带上了一丝悲伤。
想必就算是地狱，也不会比这更凄惨了。
甚至就连虽然没有具体的表现形态、但觉醒了自我意识的“小灰”也被包含在其中。
“那你们有人见过他吗？”
甚至还有流浪的诗人，将那个传说中的魔法师做过或者没做过的事情编成了朗朗上口的歌谣。
“是。”特蕾莎领命应了一声，很快将公主殿下吩咐的事情交代了下去。
特蕾莎沉默良久，感慨说道。
那座巍峨的城墙据说是艾萨克王朝时代的遗产，直到今天依旧在发挥着作用，哪怕绝大多数人都已经忘记它是如何修建的了。
“不知道……也许他的名字就叫炎王？”
艾琳继续追问道。
接着她看向眼前的粥铺，思索良久之后，看向特蕾莎说道。
不敢直视面前的两位贵人，衣衫褴褛的男人埋着脑袋，畏畏缩缩地说道。
不过看着那张天真无邪的脸，她最终还是没有打搅她的雅兴。
隔着玻璃窗望着那片皑皑积雪和银装素裹的松林，艾琳有些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虽然她也希望调停兄长之间的矛盾，但同时她的心里也未尝没有逃离这场漩涡的想法。
然而当她的皮靴踩在雪地上的那一刹那，那透过皮革传来的寒冷还是冻得她情不自禁的一哆嗦，靠着运转体内的超凡之力才将侵入皮肤的寒冷驱散。
“你知道那个炎王的名字叫什么吗？”
在骑兵的簇拥下，坎贝尔家族的车队缓缓停在了道路的一侧。
“可以原谅我吗？”
艾琳公主的善举在不知不觉中为坎贝尔家族在流民营地中赚取了不错的名声，不过同时也引起了雷鸣城中一部分新贵们的警觉。
“那是炎王的粥铺……可以免费喝粥的地方。”
很久以前罗炎就发现了，人口才是最大的财富。
然而住在这些棚子里的却不是鸡鸭鹅之类的牲口，而是一个个衣衫褴褛的人。
接着打听了一些关于炎王的传闻，她吩咐随行的仆人赏赐了那个衣衫褴褛的男人一枚奥银，随后便将千恩万谢的后者打发走了。
传说在万仞山脉的西南角一带，有一位仁慈的魔法师为了拯救流离失所的人们，于是使用了禁忌的亡灵魔法。
车队重新上路。
“巨龙？！”特蕾莎的脸色微变，眼中写满了难以置信。
他用召唤的亡灵帮助流民们盖起了一栋栋遮风挡雪的屋子，用死去之人的骸骨为需要帮助的人们建起了城墙。他用从富人那儿抢来的金银换成食物施舍穷人，他用调配的魔药为受伤的人疗伤……
看着一本正经端坐着的特蕾莎，艾琳不禁用调侃的口吻说了一句。
“是。”
特蕾莎声音低沉的说道。
万一新来的魔王兴风作浪，她得在第一时间站出来保护坎贝尔家族的子民。
特蕾莎微微愣了下。
“殿下，您的靴子不适合在雪地里行走……”
——罗炎】
“那位大人是附近有名的人，甚至比北峰山的法师老爷还要有名……关于他的传说两天两夜都说不完！”
缝合了加热铭文的地毯让马车里温暖的就像春天，干燥暖和的空气将穿戴整齐的她烤得昏昏欲睡。
她无法想象，这些没有超凡之力的人们是怎么在这寒风中坚持下来的。
这一行为赢得了周围流民们的赞赏。
也正是在这一思潮的影响下，那片被白雪覆盖的广袤土地上，也渐渐形成了第二条迁徙的轨迹。
这种地方是最容易滋生流言的。
但如果一定要她从所有认识的人里找到一位她能够无条件相信的人，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坐在她对面的这位，而不是她的两个哥哥。
她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
其实艾琳公主说的也对。
“不用抱歉，该道歉的人其实是我……对不起，我承认是我记错了，你刚才确实没有说过这句话。只不过我看你太严肃了，忍不住想捉弄你一下。”
另外，以我对雷鸣郡酿造工艺的了解，他们应该也是用传统方法酿造的。
“……有吗？”
听到艾琳公主的声音，端坐在对面座椅的女护卫恭敬说道。
得知艾琳公主在流民营地附近下了马车，威尔逊总督哪里还站得住，连忙带着迎接的队伍火急火燎地赶了过去。
听起来那人似乎是一位法力高强的隐士，而且身上还有圣西斯的加持。
……
只是绝大多数贵族都不愿去做，甚至反感这么去做的异类罢了。
“已经快到了，前面就是雷鸣城的大门，总督和市长将在那里迎接我们。”
从这层意义上来讲，这个世界的人类确实是幸运儿。
今年的冬天似乎不同以往。
她不记得雷鸣郡有这么一位领主，而即便是一般的领主以王自称也显得有些僭越了。
不过纵使如此，那木棚子外面依旧挤满了衣衫褴褛的人们。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所谓圣西斯的血液只是一个噱头。
虽然他们已经没有力气欢呼，但那写在一双双眼睛里的感谢却是没有半点虚假的。
如果能说服他出山为坎贝尔公国效力，对于坎贝尔公国的臣民来说也是一桩幸事。
这些事情其实原本和艾琳没有任何关系，她打小就生活在父亲的保护之下，除了修习剑术与宫廷礼仪之外，几乎没有参与到坎贝尔公国的上层政治中。
身处于寒冬之中的他们已经够可怜的了，他们不想也更没有义务去忍受那些将他们拒之门外的人们教训。
而最近他们又从其他要饭的人那儿听说，自己的亲人可能已经到了银松森林的北部，受到了那位大人的庇护……
“没有……”
“没想到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做好事不留名的人……真是稀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