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醒来,昨夜守在床边的男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从床上坐起揉了揉眼睛,抬手挡住窗外刺眼的阳光猜想现下应该是中午十二点左右了吧。哎呀……一不小心又睡过头了。
“二小姐醒了。”芝白听到动静便赶过来伺候,扶着主子从床上起身,恭敬问道:“小姐可要现在盥洗?”
“吩咐洗漱更衣吧。”陆鲤鲤扶着芝白的手从床上下来,坐到梳妆台前,凑近梳妆台仔细端详一下自己的脸,昨夜睡得够早,今日脸上气色倒是红润了不少。
不一会儿芝兰带领两名小丫鬟走入房内,一人端着黄梨花木托盘,托盘里放置着今日主子要穿的衣物;另一人手端水盆还有各种盥漱之物,无论是物还是人都是规规矩矩颇为讲究。待丫鬟们把东西放好后则开始伺候主子盥洗,更衣,梳妆打扮。
“今日天气很是明媚,不如芝兰给二小姐梳个随云髻如何?”芝兰温声询问。
“嗯,都可。听母亲说芝兰姐姐梳的发髻极为漂亮。”陆鲤鲤反正无所谓要梳什么发髻,又不是出门应邀,在家中只要能出去见人即可。
“奴婢不敢当,奴婢也只是梳多了便熟练了。”芝兰笑着回答。往日里大小姐要出去应约,寻她为其打扮妆发都是恶语相向又挑挑拣拣,可不像二小姐还会夸赞于她呢。
“母亲说好那定是好的。对了,芝兰姐姐勿要给我上太多脂粉,轻薄些,实在不喜脂粉气过重。”陆鲤鲤在现代时一贯是素颜朝天,这样看来古代的女子比现代的女子还要讲究,可不会就如此素颜出去,都是妆发衣饰得当才会出门。
“是。”
等到梳妆完毕已经过去了两刻钟。
“平时这个时候母亲可在院中?”陆鲤鲤从圆凳上起身随意问一句。
“在的,二小姐是要去栖芳院那儿给夫人请安么。”芝白问道。
“咱们去看一看母亲。”陆鲤鲤带着两个大丫鬟下楼。她所居住的院落主屋是一栋二层的精美阁楼,二楼是卧室所在,一楼则是待客,闲时读书写字的区域。繁星阁算是除了主院栖芳院之外,位置、环境和布局最好的楼房了。
栖芳院
元氏坐在正厅的上首圈椅上微捂额头,面色发苦,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劝说这个执着的女儿。
“母亲,您就信安安的话吧,那江渺实在不是什么好人,安安嫁过去必定不安生。为何妹妹可嫁武安侯那等人物,我就要嫁那花心风流的公子爷,安安不服!不如……安安也随妹妹一同嫁入武安侯府……”陆篱安今日一大早就来栖芳院伺候着,一方面是想劝说母亲打消把她许配给江渺的念头,一方面则是想探探母亲的口风,能否也让她一同入侯府。
“荒缪!你怎可有此等想法!”元氏气得从椅子上站起来,原来这个义女心中还有如此不着边际的想法,姐妹俩共伺一夫除了前朝的荒唐皇帝有过,大启朝再也没有此等荒缪之事。
“母亲,有何不可?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再说——”陆篱安还想再反驳几句。
“勿要说了,别说为娘不同意,就连你父亲、兄长也不会同意此事。且鲤鲤与武安侯是陛下赐的婚,你可知晓其中的利害关系?为娘乏了,你先回吧。”元氏看身旁的蓝嬷嬷一眼,示意她送大小姐出去。
“大小姐,走吧,老奴送您。”蓝嬷嬷走过去想要扶住陆大小姐一把,却被对方一个拂手甩开了。
“哼!我自己会走。”陆篱安说完敷衍的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去。
元氏见此摇了摇头,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还是赶紧为她定下亲事,早些许配出去免得生出什么祸端来。
出了院子,一行人穿过一条小道正要返回娇月阁中,这时迎面碰上前来请安的陆鲤鲤主仆三人。陆篱安看着前头脸上略施粉黛身穿一身浅紫烟云纱绣裙的明艳女子缓步走来,举步投足间自成一股悠然自得、大方得体的韵味,一下子看呆了眼。
迎面走去的陆鲤鲤也看到了停在小道上的义姐与她的两个丫鬟,还是一如既往的一副趾高气昂、高高在上的模样,远远的便能感受到她自身那股目中无人、唯我独尊的架势,真真是可笑至极。
“妹妹也是来给母亲请安的么?可真不凑巧,母亲已经歇着了,妹妹还是改日再去吧。”陆篱安笑晏晏的提醒道,等说完后语气一转又激愤地出言,“不过妹妹也当真是好大的派头,只不过是请个安竟让母亲等到了正午!莫不是妹妹当真在乡野惯了,把乡野无礼那一套也带回府里了?”
合着是在这处等着嘲讽她,“姐姐误会了,娘亲亲口吩咐无事不用来栖芳院请安,让鲤儿多多休息。莫不是?姐姐日日都要来栖芳院请安,那真是辛苦姐姐了。”陆鲤鲤知道这些必定是陆篱安自己杜撰出来的话,母亲才不会怪她过来请安迟了呢。
“你!”陆篱安一时哑口无言,对方摆明是在显摆自己比她更得母亲的宠爱。
“好了,先不与姐姐说了,鲤儿先过去了。”陆鲤鲤不想和她再废话拉扯,浅浅福身施了个礼从她身边越过。
“小姐。”白秋在旁边提醒一声。二小姐都已经不见人影了,她家小姐还站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白秋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痛,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什么事惹得大小姐不快。连忙跪下口里惊恐的求饶“小姐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