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元冬听了这话自动翻译成:是她们都有呢,还是独我一个人有呢?
你看看,这妮子肯定在吃醋了。
“自然是只给了你一个人的。”
夫人我能是那种三心二意之人么?
乔元冬指望从夏芒脸上看见羞涩的惊喜,结果却见她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那我还是不跟她们嘚瑟了,免得她们不高兴。”夏芒将镯子往袖子里藏了藏。
乔元冬:“.”
乔元冬养了几天病,京城就入了冬。
今年的冬天来得分外早,才刚到冬月,天空就开始飘起雪来。
夏芒穿着新领的夹小袄跑进来欣喜地告诉她:“夫人下雪了!”
“大惊小怪的。”乔元冬笑着看向窗外,轻飘飘的雪点子在空中飞扬,伴随着冷风,吹得人骨头都发冷。
夏芒将一个暖炉塞到乔元冬手里,这时荣珠来报说,乔夫人上门了。
这不年不节的,乔夫人为了什么上门?
乔元冬将人请进了暖阁,她自己梳妆了一番,换了衣服去见母亲。
乔夫人坐在暖阁里,等见到乔元冬的时候,她已经有些坐立难安了。
乔元冬一见母亲这副惶急模样心里就是一咯噔。
“母亲难得来一趟,今儿可要陪女儿用过饭再走。”乔元冬压下心头的沉凝之意,面上笑得一派端和。
乔夫人勉强笑笑,待乔元冬坐下,她直接让暖阁里伺候的下人都退出去。
“都退下吧。”乔元冬表了态,下人们退得一干二净。
等到人都走了,乔夫人不等女儿发问就直接说出一个惊人的消息。
“太子殿下昨夜被人投毒了!”
乔元冬险些没能端住手中的茶杯,她整个人都愣在那里,直到杯中茶水洒出来烫到指尖这才回过神。
显然乔夫人带来的这个消息令她也很难维持平静。
乔元冬默默扯出丝绢来擦手,同时也在心里消化着这件事情。
半晌她才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乔夫人道:“我进宫问过娘娘,她说得简略,似乎是有人在殿下的饮食里下毒,不过好在老天保佑,殿下昨夜胃口不佳,将吃食赏给了贴身的大伴,结果大伴当场就被毒死了!”
乔夫人说到这里的时候,整个人还是免不了的后怕,乔元冬死死攥住手里丝绢,身上也是一阵阵泛过凉意。
来了,果然还是来了!
太子殿下是陛下钦点的储君,小小年纪就有明君之风,等到陛下百年之后,他就会是下一任皇帝。
但是一切皆有变数,陛下尚且国富力强,太子能不能熬到那个时候不一定。
除了太子之外,陛下也不是没有优秀的儿子,除了皇后所出的三皇子,还有德妃的二皇子,贤妃的五皇子,谁又能保证他们没有争储之心?
不说后宫,单论前朝,乔家如今的威势太大了,中书令乔大人在朝堂中不论资历还是地位,都可以算是文臣之中的第一人,若是有人为了打击乔家的声势而对太子出手,也未可知。
还有,整个大晋之中,觊觎皇位之人,以及不满陛下政令想要插手朝堂的世家们,或许都乐见太子出事。
无论如何,太子若是身死,将会是能掀起轩然大,波的大事。
不管是谁,其心可诛!
好在,太子福大命大。
可,有了一回,难保不会有第二回,千日防贼终不可取,只能将那些幕后黑手一个个揪出来才可以!
“可查出什么线索了?”乔元冬思索了许多种可能,却无法将这些捕风捉影说出来,只希望陛下足够睿智,乔家的动作足够快。
然而乔夫人却并没能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
“哎,不知道是谁的手笔,他们做事太干净了,当晚但凡是接触过太子饮食的内侍们,全都死了,陛下震怒之下,东宫几乎死了近半的人!”
这话听得乔元冬眉心就是一跳,陛下登基以来,从来都是以宽仁之名著称,几时这般残暴过?
不过站在他的角度也可理解了,坐在那样的位子上,什么样的牛鬼蛇神都会肖想那个高位,如此倒还罢了,竟然会有人将主意打到了他最爱的儿子身上。
不可饶恕!
乔元冬垂眸半晌,目露一丝狠色,“若是陛下再狠一些,不如就借着这样的由头,将那些不忠之人尽数铲除,如此才是一了百了。”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谁能想得到这些腌臜之人背后还会使什么手段?
乔夫人被乔元冬一瞬间展露出的狠辣惊了一下,双手合十连连作揖。
“你可莫要说这样的话了,我来就是告诫你一声,这两日京城人人自危,你仔细着些,莫把自己卷进那些祸事里去。”
对于母亲的好意,乔元冬自然是会领情的,她点点头表示知道后,二人便不再说起此事。
母女俩坐着聊了一会儿,乔夫人在国公府陪着闺女用过饭后,这才回去了。
午饭后,乔元冬照例是要睡午觉的,只是因着乔夫人说的事,她却总有些心神不宁。
夏芒进来的时候,看见她靠在榻上拿着一本书在看,便问道:“夫人今儿不午歇吗?”
乔元冬摇摇头:“睡不着,看看书静静心。”
夏芒纳罕:“可是有什么事扰得夫人心烦了?”
乔元冬自然没办法将这事告诉给她知道,只是抬头看了看窗外依旧飘扬的雪,良久叹道:“山雨欲来,一会儿你陪我去祠堂上炷香吧。”
彼时,隐在胶东郡山野之中的乌宏义也在发出同样的感叹。
他奉陛下密旨前去胶东郡暗查祁王,距今已经过去了三月。
胶东郡山野中,乌宏义的人马驻扎其间,为了不过分引人注目,他带出来的人并不多。
祁王狡诈多疑,他只能小心行事,陛下的任务他必须要完成!
陛下疑心祁王多时,只是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所有的疑虑也不过是些捕风捉影的猜想。
好在,如今总算有了不小的进展!
乌宏义坐在营帐内,桌子上摆着两封密函,一封是陛下发给他的。
昨日收到京中传来的急报,太子殿下被人投毒,陛下怀疑是祁王所为,要求乌宏义就此事查一查。
另一封则是与胶东毗邻的松乡郡郡守姜翰学发来的,言说发现了祁王的私兵据点。
松乡郡并非诸侯封地,郡守忠于王室,乌宏义来胶东的第一件事就是与姜翰学通气,让他知晓陛下的意思,如此才好施为。
想不到乌宏义明察暗访连着好几个月没有收获,竟被松乡郡摸到了线索。
此事说来也巧,松乡郡逮到了一群作乱的流匪,匪头是个杀人放火十恶不赦之人,进了死牢以后大言不惭地跟狱友吹嘘自己犯下的罪行。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他的这番话恰好被同在死牢的犯人听出了不对。
原来那匪头曾经流窜到胶东作案过,有一回无意中摸进了一户庄子里,这庄子气派又敞阔,一看就知道主人是个富户乡绅。
匪头于是打定主意夜里光顾这家,结果等到深夜里,这庄子仍然灯火通明的,隐约还有些孔武有力的人出入其中。
虽然那些人都穿着庄户人的衣裳,但是匪头常年刀口舔血,还是分得清那些人身上的铁血之气的,他知道这地方有古怪,于是谨慎地退走了。
在牢里说起这事的时候,匪头只当说个趣儿,同牢的狱友却也是有点见识的,一下子就知道这地方有问题。
又因为那犯人犯了死罪,便想着借举报之功减刑。
于是他旁敲侧击地从匪头口中打听来那庄子的细节,然后上报给了狱卒,狱卒报给了刑司老爷,最后报给了郡守。
郡守明白此事牵扯的重要性,便连夜派亲信将密函传给了乌宏义。
乌宏义立刻派暗探照着密函上的情报去查,找到了那户偏僻农庄,果然发现农庄里豢养的大量私兵。
据暗探回报的消息,那支私兵的数量少则三万,个个皆是精锐,那些出入之人神色警惕,一看便是在图谋什么事。
祁王反心坐实无疑,只是这么一支兵想要造反还不太够。
也就是说,祁王豢养私兵的地方不止一处!
看来要赶紧给陛下传信让他早做准备了!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今年的冬天来得格外早,连着几日的纷纷大雪,路上早已被积雪覆盖,道路不通,这密信却传不出去。
“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乌宏义心头的压力却没有松懈半分。
相对于祁王真的想要谋反这件事,他反倒希望这只是陛下个人的疑心。
然而如今祁王的反心已被证实,便意味着很快便有一场兵戈交战,到时候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
(本章完)
作者说:夫人还是任重道远,按头小分队准备出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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