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着他,想陪着他,想把他纳入怀中。
也就那么一晃神,罗肖就站定在了甜品店门口。
没开门,罗肖站了好久,在去拜访和离开之前徘徊了好久。
他想,我就看一眼,绝不打扰。
可真到了那里,只按了两次门铃,罗肖便泄了气,就在他即将选择逃避的那一刻,门开了,盛慕浑身散发着热气,脸透着不正常的红。
罗肖心下一紧,用手背贴上他的额头,烫的不行,“多少度?”
“我……没事。”虚弱的盛慕像是轻轻呵一口气都会散掉的人,脸颊蒸红,像是在沙滩搁浅待死的鲸鱼,可一旦被那冰冷宽厚的大手抚摸时,就会变得极为舒适,好似被归还给大海。
罗肖心里又气又急,小心翼翼的贴着用手掌附上他的面颊,感受到盛慕蒸炉般的温度。
他病的挺严重的,也不知道撑了多久,但是站着就像是快要晕倒。罗肖掺住盛慕的胳膊,让人贴着自己,他已经尽量把声音变得轻柔,可声线依然发紧,“今天烧的吗?”
盛慕没说话,罗肖甚至能猜到他在这几日里有多么难受可痛苦,但是想到他一个人拖着病体走动在这空阔冷漠的房子,心就在滴血。
如果他没来,盛慕是不是就会这样撑下去;如果他因病魔缠身,有一日病倒在地,谁会发现他?
身体是热的,罗肖心却在发冷,无意识的掌心用力。
“我真的……没事。”胸前的衣料被轻轻扯动,罗肖低头看去,喃了句,“对不起”
盛慕总是把自己蜷起来,缩在一边。像个不占地方可有可无的人偶,怕给人惹麻烦,怕被人讨厌,默默把自己的苦楚全都化为一句“没事”
没事,是盛慕最大的谎言。罗肖浸泡在自责的苦涩里,恨死了曾经婆婆妈妈的自己。
他口口声声说护着他,却留着盛慕一个人,一个强撑,一个人轻描淡写的说出自己的痛苦。
指节掐的泛红,罗肖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忍住心里熊熊燃起的怒火,弯身揽住人的膝弯,倾身托着盛慕的背,轻松把他抱起来,大步去往卧室。
盛慕浑身发烫,晕晕乎乎的看着男人冷峻的颚线,缓缓的垂了眸子。
他好像又惹人生气了。
可罗肖再怎么急火攻心,也还是轻柔的把他进被子里,一点点的掖好被角,绷着一本正经的脸摸了摸他的脸颊。
盛慕下意识的蹭了蹭,等罗肖起身后,缩在被子里,看他忙活来忙活去。时间慢慢流逝,盛慕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呼出一口热气,松了紧绷的身体。
照顾和陪伴对他来说陌生又奇妙,盛慕忍不住弯了眸子,指尖被轻轻牵起,定睛看去,罗肖坐在床侧,一一擦拭着他汗湿五指,像是在对待需要精心照料的宝物,专注又深情。
可能是发烧的缘故,男人说什么盛慕就做什么,像一个没有长大的小朋友,乖乖仰着头让罗肖给他擦脸,毛巾的热气蒸得脸更为发红,略显苍白的嘴唇也看上去很软。
罗肖盯着那双唇,鬼使神差的伸出拇指不轻不重的按压,不过片刻,便突然别过头,粗声喘息,逃也似得冲进厕所。
他把毛巾搭在一边,双手撑在大理石盥洗台上,羞愧难当的看着鼓囊囊的下体。
小罗罗,你可真不是个东西。
罗肖白天到处面试,现在又忙活了一晚上,陪在盛慕床边的时候,止不住的打哈欠。
盛慕看出了他的疲惫,掀被子支着身子要坐起来,“在这里睡吧”
“起来干嘛”罗肖忙上前把人按在了床铺里,眉头紧蹙。
“我睡沙发”
“你不会要我睡床吧”罗肖都气笑了,横行霸道的搂着人躺在了床上,声音闷闷的从被子里传来,“睡觉,再不考虑自己我就咬你”
盛慕瞪圆了眼珠子,看着胸前横着的脑袋,估计是烧晕了,像是看到了小小的煤球,弯了眸子,试探性的用指尖撩拨着罗肖柔软的黑发,紧接着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盛慕”
“嗯?”
“盛慕”他的名字被男人用温柔谴倦的语调喊出,像是在舌尖滚过,烫的盛慕心口发热,再次闷闷的嗯了一声。
“我就是想叫叫你。”罗肖再次埋到盛慕胸前的被子里,感受着他的气息,拉着盛慕的手塞进了暖乎乎的被子里,“睡吧。”
盛慕入睡很快,罗肖仗着他意识不清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话,难受的身体竟然变得轻盈,深沉的呼吸也渐渐变得均匀。
“以后我就不要脸了,就缠着你,看见谁欺负你我就揍谁,你也别强撑着,多依靠依靠我...”
“这么肉麻的话我可从来没说过...你,你可不许笑我。”
“我喜欢你,所以,你不必有负担。”罗肖撩动盛慕湿漉漉的额发,隔着降温贴亲吻他的额头,“我乐意照顾你,一辈子也没问题。”
夜晚很是宁静,空旷的屋子因为多了一个人的存在便不显得孤寂,罗肖抱着盛慕,像在手里捧着的星辰,格外珍惜。
每天醒来都会异变的因素已经消失,可因怀中人的陪伴,枯萎已久的心脏每逢太阳初升,都会得到朝露滋养,自此每天都会有新的感触与希望,一同期盼着明天、未来的到来,再也不会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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