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柏鹤急喘,惊魂未定,觉得自己被气昏了头,太莽撞了:“什么玩应儿?”
岳霆往下探头,皱眉:“都不要过去,最少距离地面50米深,几根柱子的阵型排列,是九菊一流特有的风水秘术岐八死阵,多用在墓葬里,传承自我国茅山术分支。”
从兜里掏出一张黄符纸,折叠成三角形状,手指夹着做飞镖状朝柱子飞去。
“嗖————”
“轰隆———”
符镖击中柱子时,电光火石,三根柱子碎裂倒塌,只剩下五根柱子,对面望不到头。
岳霆沉着脸没说话,继续掏出黄符纸,一连飞掷八次,所有柱子都坍塌了。
“都退后!”岳霆拽着赵柏鹤蹲跪,匍匐在地上。
刹那间,几道诡异的绿色光柱从下往上四射,凡是被绿光照射的地方,如同被灼烧般燃起荧芒,脱落墙皮,空气中弥漫着令人欲呕的臭味儿,那犹如甲醛涂料和尸臭花香融合的味道,熏得人头疼眼辣,胃里翻江倒海。
保镖已经忍不了转身捂嘴呕吐,岳霆忽然发现,赵柏鹤颈间的项链自动漂浮起来,他忙示意赵柏鹤看。
赵柏鹤捂住口鼻,强忍着恶心,看着自己项链坠子悬浮半空,带动细链子也漂浮上拽,银白色的金属闪光极扎眼。
“辐射?磁力?”
“跑!!!”
赵柏鹤问岳霆,两人对视半秒猛的往外跑。
三人飞蹿回电梯内,拉了闸门,“嗖嗖嗖————”一片如墨般凝重污秽的漆黑中什么都看不见,电梯门锁上,并未启动,连那诡异的绿灯都熄灭了,安静的恐怖,只能听得见彼此的受惊后的急促呼吸声。
暗夜中,赵柏鹤摩挲着寻到了岳霆的手,十指相扣。
岳霆回捏了捏他的手,单手掐诀,念了几句:“静能生定,定能智慧生,智慧生清净,净———”
‘净’字出口的瞬间,如同被黑墨水笼罩的电梯间瞬间亮起了灯,居然不再是绿油油的颜色,而是普通的白炽灯,赵柏鹤仰头看向那灯罩,上面的日文符咒和三角黑魔法阵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普通的印花。
“上———”岳霆感觉到危险,猛地跺脚。
“嗖嗖嗖——”电梯飞速上升,回到地面,岳霆拽着赵柏鹤和保镖跑出电梯。
保镖章寒脸色惨白,赵柏鹤的粉白脸蛋也没什么血色,透着淡淡的青紫,非常难看。
“你呼……你去把其他人带过来!”赵柏鹤吩咐,保镖立刻跑出去。
只剩下两人独处,赵柏鹤抓着岳霆的胳膊皱着脸,连连追问:“你明明能破他们的阵,为什么还要上来?不是你说想要知道地下工事中枢构造,探听他们的献祭地点和目的吗?”
“别急,赵哥,你刚刚看见没有,你的项链坠子上飘?”岳霆把赵柏鹤的领口拉开,捏着那坠子看。
“看见了,那空间邪门儿,那绿光,那柱子,倒有点像恐怖游戏里通关的设置。”
“恐怖不是要点,我是觉得他们在地下工事研究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地下工事里有辐射,气味儿也古怪,还有一些奇异的悬浮磁力,我认为你父亲的病,很有可能跟这个有关系,刚刚我听院长医生他们说的,他们也怀疑,你父亲开始病情并不严重,但住进医院后才开始的。”
赵柏鹤抱着手臂,面色凝沉:“不对,如果是,为什么医护都没事呢?”
岳霆揪着衣服:“你没发现那些医护穿的白大褂,帽子,口罩,材质很不一样吗?”
“有些像胶质,皮质,的确有些古怪。”赵柏鹤想起来了。
私立医院内部24小时空调,入秋天气转凉,哪怕是冬天,医护也照旧穿着单衣小裙子制服,哪里需要穿那种,哪怕订制要求高级,也不会选这种材质。
“所以,咱们都没有防护,不能进去,有些辐射对人体有极大的伤害,你穿刺后疼不疼了?”岳霆拉住他的手,心疼关切的问。
赵柏鹤心中一暖,摇头:“现在技术比以前先进百倍,刚开始是挺痛的,现在我已经没什么感觉了,非说不适,只是有些疲倦,你说得对,辐射都是肉体凡胎的,谁也抵挡不住,找个地方休息再做商议。”
二人在便利店喝了点东西稍作休息,又马上回到医院,让曹元文安排所有医护人员转移。
院长曹元文实是不解,赵良濡为什么突然同意把医院交给赵柏鹤,但他除了听从赵家父子安排,也没有其他能选择。赵柏鹤一直派人暗中盯着曹元文,这才发现曹元文也对地下的秘密工事了解不多,竟也没通知路西弗教和九菊一流的人转移。
但曹元文的副手,副院长鲁飞趁人不注意,躲到更衣室角落,私密给本乡贵西报信被岳霆和保镖抓住了。
“妈的,本乡贵西给你多少好处,让你这么坑我们赵家?”赵柏鹤让几个保镖把鲁飞一顿毒打,踩着鲁飞的胸口怒斥,脚掌用力,“咔嚓”肋骨胸骨碎裂的动静。如果不是他在车上事先安排截断电话线,鲁飞这会儿已经联络上本乡贵西的人了,这个奸细,吃他爸的,用他爸的,背地里还有二心。
鲁飞痛苦的咳嗽吐血,恐惧的蜷缩身子,濒死挣扎,抱住赵柏鹤的小腿:“大少爷……您您听我解释!”
“敢有一个字不实,老子把你剁碎了喂狗!说!”
鲁飞哆哆嗦嗦的,把路西弗教的人和九菊一流的人联合起来,在医院地下建筑工事,九菊一流做童男童女祭坛,路西弗教做女体祭坛,简言之,九菊一流用献祭童男童女炼成活尸,供他们作恶作奸,路西弗教主要是利用一些贪图享乐占便宜的不法男性,包装他们的外形,进行系统训练,让他们勾引小康家或者富家女结婚成家,然后杀妻骗保,继承女方家族资产,简言之就是献祭妻子的灵魂肉体,然后吃绝户,吞下妻子的钱财,儿女交给路西弗教献祭,两个教派狼狈为奸,做了许多恶事。最近上面的一些机构查到了他们的不法行动,要对他们进行剿灭,他们听闻风声,加急做最后一次祭坛,献祭五个童男童女,444名在医院疗养的年老病患……
赵柏鹤听的怀疑人生,背后像是有无数条小虫子爬上背脊,脑子里频繁闪现母亲病危时的痛苦模样,使劲儿晃了晃剧痛的脑袋,捂着额头:“献祭后对我父亲有什么好处?”
岳霆猛地看向赵柏鹤,眸色冰冷。
鲁飞吞咽口水:“能让人返老还童,长生不老,转运改命,福禄寿喜百年……”
“我去你妈的!”赵柏鹤咬的牙齿“咯吱咯吱”响,一脚踢翻了鲁飞,鲁飞惨叫,鼻子喷血。
赵柏鹤气的头晕眼花,摇摇欲坠,母亲病情突然恶化惨死的真相,模模糊糊只隔了一层纱,他却脑浆翻涌如岩浆烧的额头滚烫,他完全无法相信,他父亲竟然荒唐到了这种地步,这还是他那精明睿智,狼子野心的父亲吗?难道说,一开始他就看错了赵良濡?
“地下工事建筑图,地形图,给我!给老子!”赵柏鹤怒吼,又是恶狠狠的一脚。
“我给给给,大少爷……饶我一命……饶了我……”鲁飞哭丧着猪头脸,掏出了地图,为了表示悔过忠心:“大少爷本乡贵西的伯父上个月死了,就埋在工事下面,他们……他们还修筑了防盗的一些秘阵,守墓灵兽是只双头白狐狸,很可怕……我也是被逼无奈……我妈……我老婆我女儿都在他们手里啊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