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把赵柏鹤当做完全的主人,而是当做比亲生儿子更重要的需要照顾的小辈来疼爱,对岳霆同样如此,一直希望他俩能好好的,结果小夫夫还是因为种种原因吵架。
赵柏鹤这几日为了防止节外生枝,强势的给岳霆请了婚假,还把春明丽宫给全封了,除了他本人和三个清洁工外,其他人都不许出去。
“你也不想想,那身本事,这点小手段真能困得住?不吃饭?哼,还是吃饱了撑的,饿几天就好了!他还不高兴了!老子还憋了一肚子火呢!”赵柏鹤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心里还为岳霆不肯透漏“出轨对象”而怀恨在心。
不料,他说完这些突然顿住,想到岳霆“受困”的原因。
亚历克斯蓝眼睛微微发亮,慈爱而透彻的望着赵柏鹤:“少爷,既然知道,不如去哄哄先生,快要结婚了,都要开开心心,健健康康的。”
赵柏鹤一听这个本来散了些的火气又上来了,指着自己的鼻尖,抱怨:“我哄他?你不是不知道,那小子脾气上来就和水沟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又冷!我才不去贴他冷屁股!”
亚历克斯含笑:“岳先生外冷内热,脾性很温厚,好相处。”
赵柏鹤翻了个白眼:“行了行了行了,我就是喷火龙,不好相处,对吧?”
叹了口气,赵柏鹤也有点心疼这傻小子两天没吃东西,叫亚历克斯把厨子叫进来,吩咐做饭,突然想到今天是初五,想起岳霆的饮食习惯,又说:“今天不吃荤腥,动物性油脂全部不用。”
“少爷的意思还是和以前一样,全素斋?”
“对,做的可口点儿。”
赵柏鹤先上楼,敲了敲门,无人搭理,拧门把发现从里面反锁了,皱着柳眉,转身回主卧拿钥匙,打开的瞬间,屋里很冷,都没有打开空调,一股子浓郁的紫檀线香味儿,久久不散,透过前方落地阳台附近能看到小书房里熟悉的人影。
岳霆穿着睡裤和背心儿,像个没人要的孤单小孩子般趴在桌上,枕着手臂,正在熟睡,头发凌乱,眼下紫青,肤色纯白毫无血色,胳膊底下是厚厚一沓黄色纸钱,每一张纸钱都拓印着章,写了数额。
赵柏鹤眉心蹙着,无声叹气,伸手轻柔的摸了下岳霆的头发。
“你干什么?”
岳霆刹那间睁开双目,一把握住赵柏鹤的手腕,还有些怔愣和防备。
赵柏鹤肚子里再多怨气此时也发不出来了,转过头叫了声:“端进来。”
亚历克斯端着托盘进来了,精致的瓷器里盛着可口清淡的素斋。
“你是要成仙啊?为了赌气两天不吃饭?”赵柏鹤径直靠在桌边,抱着手臂,看着岳霆。
“呼……”岳霆没说什么,拿起筷子吃了两口,也就不吃了,突然耳朵被一只温润细长的手捏住了,岳霆猛地顿住。
赵柏鹤贴近他的耳朵,魅惑吐息:“哼,你放心,我不会对你下药,大大方方的吃,要收拾你,等婚后,哥有的是法子。”
岳霆抬头瞅着他,两人对视一会儿,赵柏鹤吻了吻他的唇角,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
“我该知道什么?”岳霆冰冷反问。
赵柏鹤没言语,锐利的金琥珀瞳仁儿目不转睛的看了他一会儿,捧着他的脸噙住岳霆的唇。
四月十六号中午本市最高级的七星级大酒店
新人休息室内岳霆身穿着赵柏鹤在巴黎特别定制的男款简约风黑色结婚礼服,领口戴着领结,长一点的毛寸也打理的有型时髦,愈发衬的耳眼口鼻漂亮冷峻的不真切,形神兼美的不似活人,尤其这么打扮过后,更是经典的小新郎形象,照片完全没办法和本人相比,一向在这种场合没什么精气神躲在角落里的岳霆,今日是主角,正襟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珠怔愣着,看着门口儿。
“咚咚——”门被敲响了两声,穿着同款但设计更有Gay气,更时髦精致的男款白色丝绸结婚礼服、细带领结的赵柏鹤走进来,就那么几步路,他走来,却光华万丈,作为男人,实在是明艳俊丽到扎眼的程度,菱形红唇嘴角,桃花大眼眼尾,都带着志得意满,春风得意的喜气,优雅潇洒的仪态,风流多情,温柔宠溺的笑容,如万千桃花盛放,一进屋,瞬间冲散了满室的冰冷沉寂。
“来,让哥看看。”赵柏鹤笑着,牵起岳霆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心上最爱的青年。
婚礼前两天,岳霆与他“和好”了,待他百依百顺,因此他心情极好,就连岳霆没有提前陪着他在门口迎接客人也没有丝毫影响他。
“啧,今天是咱俩的好日子,你笑笑。”赵柏鹤轻轻掐了掐青年的脸颊。
岳霆牵动嘴角,淡淡笑了笑,并没有和赵柏鹤对视。
赵柏鹤翻了个白眼儿,伸手给岳霆整理了下领结衣襟:“行了,以前的事,哥说不计较就不计较,你也别跟个小媳妇儿似的和哥系着扣儿,一会儿亲戚宾客都来了,你丫给哥长长脸,不爱应酬交际没关系,就在哥身边儿,摆出个欢迎的样儿来就成。”
他为什么这么大方的不计较岳霆和那个小鸭子的事呢,那是因为他了解岳霆,那次失控冷静过后,思前想后,总觉岳霆有苦衷,而且岳霆表现的太过“理直气壮”,如同和白景丽在小旅店那回被他抓奸一样,作为枕边人,他太了解岳霆的个性,做了就是做了,根本不屑自证或是辩解,等婚后,他再好好调教。
当然,前提是,今天能顺利完成结婚仪式。
赵柏鹤格外温柔,拥住岳霆:“宝贝儿,你是哥的心头肉,只要今天咱俩结婚,以后不论任何事,哥都全力支持你。”
抱了抱,捋了下青年挺拔挺括的后背,埋首在青年脖子里。
在岳霆看不见的角度,赵柏鹤眼睛睁的老大,丝毫不露任何破绽,鼻翼微动,
接着从兜里掏出两瓶营养补充饮料,给岳霆拧开一瓶。
“来,一会儿很累,咱俩都没什么功夫吃东西,喝点。”
岳霆抱着他,正心烦意乱,接了仰脖子就喝了,赵柏鹤自己也喝了。
能把同性婚礼办的这么大张旗鼓的,恨不得全京城人都不知道的,只赵柏鹤一人。这种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叛逆事”,在圈里很少见,哪怕真成了,也不过是家长私底下见见而已。赵锵老爷子也没有到场,他的态度代表一切,因此到场的大多是其他大家族的“代表人”,很多是小辈儿或者和小辈年龄差不多的“长辈”。当然也不乏为了讨好赵家大少爷的其他中小家族的家主携家带口的来参加婚宴,场面融汇在一起,也是非常热闹的。何况还有赵柏鹤的小姑、二叔、三叔、四叔都到了,因此并没有让赵柏鹤介怀。
唯独遗憾的是死党房子良没来。
林逸和萧诚来祝贺他们,幸灾乐祸的告诉赵柏鹤房子良的现状:“良子那小子,不知道发哪门子疯,为了娱乐圈小歌星和房老将军对着干,被关起来了,已经好几天了,拜托我们送上他早就准备好的贺礼。”
“早听说了,那蠢货还绝食了好几天。”赵柏鹤早有了解,很嫌弃的翻了个白眼,把薛助理叫道身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岳霆拧眉:“他和白景丽……”
卓锐不屑道:“白景丽被良子藏起来了,房子静倒是被老爷子重用,接管了军工厂,哼,亲弟弟也不过如此。”
赵柏鹤长睫垂下,静静思索了几秒,又把亚历克斯叫道身边来,附耳说了几句话,接着和没事人一般,带着岳霆继续接待宾客,长袖善舞,风流潇洒,儒雅可亲的模样收获了全部宾客的一致好评,简直男女老少“通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