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晋宁熟练地单手敲开三个鸡蛋,用筷子把加了草果粉的鸡蛋液搅匀,等油烧热之后把蛋液倒进锅里。
鸡蛋很快被热油烫得金黄,谢晋宁快速翻炒着鸡蛋,时不时揉搓下耳廓。他觉得耳朵一直在发热,简直是烫到让他难以忍受的地步。
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裴叙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房间门被打开,谢晋宁端着个大碗走了进来。
裴叙一下坐了起来,“哇,鸡蛋面。”面碗还氤氲着热气,金黄的鸡蛋块卧在细细的面条上面,汤底鲜香,还洒着切得齐齐整整的翠绿葱花。
“在床上吃饭,”裴叙盯着那碗清秀的鸡蛋面,没忍住咽了下口水,“多不好。”
谢晋宁不甚在意,“没事,你身体不舒服。”
“你的呢?”裴叙问。
“我的在外面桌上,我不习惯在床上吃饭。”
裴叙说什么也要跟着谢晋宁在饭桌前面吃,但是凳子又太硬,谢晋宁就给他找了几个软垫,在低矮的茶几前铺开报纸,然后把软垫放上去。
“怎么样?”
裴叙坐在软垫上,笑着点点头,“可以。”
好久没有开电视机,谢晋宁甚至有点忘了要怎么操作,他不甚娴熟地按着电视遥控。“想看什么节目吗?”
“都行,听个响就可以。”
电视里面放着部不知道名字的电影,两个人就着电视声音吃面条。
今天下午发生的所有事情展开都像是电影情节一般。那些画面一帧帧出现在谢晋宁脑海里面。
谢晋宁垂着眼睛,大悲大喜之后,他格外的沉默,总觉得自己好像是死过了几遍,现在的一切都是地府可怜他所以给他安排的幻象。
直到面条烫着舌头尖,他感受到了那刹那间的真实的刺痛,才如梦初醒似的皱起眉。之后又觉出了几分喜悦。
说不定是真的呢。
低头吃面的时候,裴叙老是觉得腿根处像是有东西在拱,他无意识地并住大腿,把腿夹在一起。
谢晋宁就坐在他身后的沙发上,安静地端着面碗吃面,什么也没说,裴叙却觉得他的气息若有似无地撩拨着自己,总觉得腿根处越来越痒。裴叙有点受不了这样仿佛色魔上身的自己,但还是不住地绞紧了腿心,不着痕迹地往软垫上蹭。
“你夹腿是为什么,很难受吗?”谢晋宁的语气稀松平常地像是在问明天的天气。
裴叙被谢晋宁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一跳,然后反应过来他的话,尴尬地整个脸全都红了,他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吃,吃完了,我去洗碗。”
看着裴叙落荒而逃的背影,谢晋宁知情识趣地没有跟上去,吃完了面。
看完电影,两个人磨磨蹭蹭地洗漱。
裴叙先躺上床,等了好半天谢晋宁都没有来,他对着卫生间喊了一声。谢晋宁走进来,问他怎么了?
“怎么还没洗漱好?快来睡觉。”裴叙拍了拍自己的旁边。
谢晋宁脸上的表情有点空白,他动作很快地拨弄了下眼镜,说:“我睡外面吧。”
两个人对望了几秒,裴叙突然伸出手,向谢晋宁展开了一个大大的怀抱,他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不行,晋宁,快过来。”
“来我身边。”
谢晋宁败下阵来,他来到床边,被裴叙一把就拉到怀里,紧紧地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