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珑说:“在南山收费站后面的垃圾填埋场。”
一个偏僻的景点,容逢眯起眼,道:
“躲在那种地方,真够恶心的。”
“还有……中央林地的护林河里。”
“嗯……什么意思?”容逢陡然单手掐住omega的脖子,语气中带着危险,“你最好别耍花招。”
姚珑盯着他,突然笑了一声,自暴自弃般嘲讽:
“我家别墅,厨房的那架大冰箱,里面还剩一只手。如果你也想要的话。”
一瞬间,洗室内静到只剩下水滴声。
omega的那双眼睛,至高地,挑衅般地,映出得胜的神情。
容逢顿感头皮发麻。然而,他接着被引起一股莫名的腾沸,来自于血脉,来自于身为AIpha的本能——只因亘古的压制关系被打破了。
这贱人分尸了他的AIpha。
于是,他放弃了继续审问,站起身,好整以暇,重新把放在台沿的眼镜戴上。这似乎是一种转换的过程——那个文质彬彬,亲切友善的医生又回来了,他就像问候自己的病患一样,凝视着omega,但很难分清其中有没有私心。
“或许应该把你送进精神病院。”
“行啊,”姚珑半低着头,黑发都粘在脖子上,如同在水里死过一次,再睁眼时已经不是人了,“那您请便。”
于是,他们不约而同地冲对方一笑。
“真是个大麻烦,令人头疼。”
容逢小幅度地来回踱步。
“一般来说,直接当做废弃组织处理比较便捷。”
他听上去确实很头疼。
姚珑又笑了,他实在想不出这AIpha有什么理由放过他,一个事业有成、未婚多金的待被捕绑架犯,且大概率不是初次作案,怎么可能放走人质去自首。
于是抱着必死的准备,姚珑开口说:
“是吗,那不如在这里就掐死我,省得我咳的难受。”
容逢没有立刻回答,他的两只黑眼睛,窥探般打量着姚珑,似乎是有什么不解,又似乎是想发现什么。显然,他的兴趣被这个omega点燃了,他恍然大悟,原来他长久以来看作兔子一样温顺的弱者中,也有毒蛇这样的猛兽。片刻,他用玩笑话的语气,道:
“也许是个不错的提议。”
容逢没有动手。准确来说,两人都没有下一步动作。
碍于被缚,姚珑的可活动范围有限,加上他的喉咙气管鼻腔仍然火辣辣地疼着,吸气也不是吐气也不是,整张脸的颜色就像被水洗褪了。一旦结束激烈的对峙进入防守,他紧张太久的神经断连,无可奈何地松懈下来,就导致了全身的脱控失力。水滴声像某个催眠钟表指针发出的摇摆声,他感到头晕目眩是、燥热非凡,连眼前的景象都模糊了。
各种支离破碎的传感交织到额前,姚珑强撑着,却止不住打颤,犹如烂荷般倚在墙角。
怎么回事?
容逢疑惑地俯身。他拨开omega面庞上的湿发,去碰omega的额头。
直至他闻到一股,茶香。
他骤然停住手,拉开距离,沉下音,说:
“你发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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