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计划失败，傻逼丧气地开车走掉，车子很快消失在视线范围内，周凌欢轻拍一下怀里人的背，问道:“能站稳吗？”
王裕闭着眼摇摇头。
周凌欢又说:“我现在送你回家，你找个东西扶一下，我把车开过来。”
“不好……”王裕发出啜泣般的声音，他的脸在周凌欢肩上蹭了蹭，“我想躺着睡觉。”
“回家才能……”
“不要坐车，会吐。”王裕打断他。
酒吧街离小区有一段距离，再加上冷空气强劲，周凌欢不可能和他步行回去。
怀中人将全身力气压到他身上，因为衣物单薄而被风吹得发抖，周凌欢抱住他原地思考片刻，突然转个身，半蹲下。
“趴上来。”
背上很快贴上一具冰冷的躯体，王裕的手环住他的脖子，周凌欢两手兜住他的膝盖弯，稳稳站起来，走向陶艺店。
店里黑漆漆，周凌欢没开一楼灯，打开手机手电筒功能探路，径直上了二楼。
二楼是他的工作室，各种设计稿很凌乱地在长桌上摊开，他打开灯，将王裕放到办公桌旁边的充气床上，他偶尔画稿画困了会在这睡会儿，没想到会有第二个人睡上来这张床。
“王裕，你要不要喝水？”周凌欢伸手轻拍两下他的脸，床上的王裕皱紧脸，脸色痛苦地思索两秒，微微点了下头。
工作室就一个杯子，不过周凌欢没有洁癖，直接把自己杯子送到人嘴边。
杯里的水是他中午喝剩的，冰冰凉凉，王裕捧着喝了一大口，胃顿时舒服许多，他把杯子还给周凌欢，突然开始脱裤子。
“你，你干嘛？”
“下面痒……”
只见他用手一点点往下扯裤子，纯黑内裤边露了出来，王裕抬了下腰，一把将裤子扒下，周凌欢连忙伸手按住他，慌张道:“我不是那种人！”
“你干嘛啊？”王裕有气无力地拍开他的手，执着地将裤子褪到脚踝，手探进腿间挠了挠。
这时周凌欢才察觉不对劲，上前掰开他的双腿，见腿间白嫩的肌肤泛红，起了一点小疹子，他道:“你好像过敏了。”
“哼？”王裕边闭着眼歇息，边用手指扣过敏处，“好痒……”
“好了，别抓了。”周凌欢强行拿开他的手，用纸巾湿了点水，敷到腿间泛红的地方，但痒意没那么快消失，王裕总无意识想夹腿，腿内侧白嫩嫩的肉轻轻摩擦，看着软乎乎的。
他的腿一看就没有特地锻炼过，上面没什么明显的肌肉线条，但胜在天生腿型修长笔直，大腿肉感匀称，周凌欢出神地盯着这双腿观察，仿佛在欣赏一具完美的人体雕塑，一阵风蓦地吹进屋里，那双腿绞在一起，王裕侧过身，背对着风口，周凌欢也猛地惊醒，脱掉外套，盖住他的下半身。
他蹲在床边守了会儿，见王裕终于安静不动，看了眼手表，已经快四点了。
工作室只有这么一张床能供人休息，周凌欢困得揉揉眼，干脆把王裕推到一边，自己脱了外套也躺了上去。
或许是因为睡得太晚了，两人均睡得很熟，完全没有控制睡姿。
最先醒来的是王裕，他从羽绒服里冒出头，一直藏在衣服下的脸被闷成一颗西红柿，他还没来得及坐起来，身旁的周凌欢也醒了，两人面对面一秒，不约而同分开底下缠在一起的两双腿。
气氛陷入沉静，两人各自整理睡乱的发型和衣服，直到周凌欢主动打破沉默:“……要一起吃点东西吗？”
“好啊。”
接着周凌欢发信息给店里的服务生，让他们做两个套餐送过来。
王裕揉揉太阳穴，慢慢将撕裂的记忆拼起来，想着想着，莫名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周凌欢看过来。
“昨晚谢谢你呀老公。”
“喊这个干什么啊……”周凌欢羞赧般转过脸，逃避似的戳戳手机屏幕。
见他这样不经逗，王裕一转话题，笑问:“你昨天怎么这么巧在那儿？”
“嗯……我和朋友那里喝酒。”
“你天天和朋友喝酒？”王裕突然想起前一天周凌欢也是这么说的。
“嗯，昨天是不同朋友。”周凌欢觉得言多必失，蓦地转移话题，“你腿那儿要不要买点药膏涂一下？”
闻言，王裕张开腿，低头查看皮肤情况，小疹子已经退下，仍旧微微泛红，他抬头道:“不用了，可能过一会就好了。”
“怎么搞的？”周凌欢好奇。
“呃，我也不确定。”王裕想了一些可能的原因，“可能是有客人手比较脏吧。”
说这话时，他的表情很坦然，像是在说“昨晚吃了番茄炒蛋”一样平常，周凌欢对他的心情一无所知。
正常人遇到这样的事情会这样？
周凌欢不禁问:“他们摸你的时候你不觉得反感吗？”
“啊？”王裕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反感也没用吧，毕竟我就是赚这份钱的啊，事后偷偷骂几句就好了。”
“不觉得恶心么——他们摸你的腿，强行掀开你的衣服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