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野,我尊重你的判断。可我觉得,你不该放任自己被不好的东西吞噬。你拿真理来长篇大论,但真理不该成为你实施欲望的工具。我觉得,你之所以说羽然性骚扰了你,只是因为你在同态复仇;你不喜欢羽然说你性骚扰了她。然而,你正在实施的复仇,并不是完全公正的。”
“什么叫‘我实施欲望的工具’?什么叫‘并不是完全公正’?”
又来了。马基雅维利主义。自我中心倾向。他接下来是不是要说,不能因为羽然先主张、先举证姬野性骚扰,就默认不可能是羽然性骚扰在先?姬野很聪明,能拿一切漂亮道理来论证他的观点。
“可需要我给你播放你说你可能强暴羽然的录音?”
“免了。”
“录音里的你,很可怕。”
“嗯。”
“无论你们十二岁时,羽然对你做了什么,十七岁的你都做错了。”
“嗯。”
“你否认‘同态复仇’的说法么?”
“阿苏勒很了解我。”
“谢谢姬野认为我很了解你。姬野,我承认,羽然或许性骚扰了你。之所以说‘或许’,是因为我未知——也许永远都不可能知——事件全貌,不愿予以置评。但,姬野,我是羽然的伴侣。我不希望听到你说关于羽然的、不好听的话。‘性骚扰’不算;你清楚我指的是哪句。收回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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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野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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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愿收回也可以。”吕归尘说,“我给你另一个机会。倘若你不曾表达出对我伴侣的爱,我应当不会介意你表达出对我伴侣的反感。我其他朋友也会对我说羽然的不是。我反思,在‘说羽然的不是’这件事上,我的确对你特殊对待。究其原因,该是你对羽然的反感与你对羽然的爱融合成了一种危险的恨。我不希望见到这种恨。”
“真实的东西,”姬野说,“不因为你不希望见到它们,就不存在。”
“但我不喜欢它。”吕归尘说,“说你不恨羽然,或者,说你不爱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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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再见面了,吕归尘。你不希望见到我的恨或者爱,是因为你顾虑,这种恨或者爱将让我尝试获得羽然。我发誓,你的顾虑错误。不过,我明白这个许诺无法满足你。你迟早还会再要求我做一些我无论如何不可能做的事。然而,让我否认一些内容既没有用也没有意义;如果我能否认它们,我就不再是我。羽然是垃圾人。我爱她。我永远不会和她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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