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期集训营进度已过大半。高强度训练之下,年纪偏大的队员里不少身体都开始出现一些因劳累堆积引起的问题,去年严重伤病刚好的赵恒宇也没有逃脱。但竞争如此激烈,谁也不想掉队,谁也不想把伤拿到明面上说,每天都是训练结束后去理疗室里做做常规放松,就好像伤痛没有存在过一样。
伤情反复的前几天时间里,赵恒宇觉得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毕竟这样的痛觉他从去年到今年实在经历了太多次了,早都熟悉的不能更熟悉了,甚至说可以坦然地与其成为“朋友”。可后来,大概是自第五天开始,这样的痛苦开始影响赵恒宇的日常训练了——晨练的跑步过后只是疲乏,之后篮球馆里的高强度进攻针对性训练,他全都是咬着牙坚持下来的。
一节课结束,教练Dean敏感地发现了他的异常,将人单独叫了过去,关心是否身体抱恙。赵恒宇闻言只是摆摆手,笑着回了句I,mfinenoproblem。之后的投篮训练相对来说是会好受一点,毕竟不需要快节奏的蹦跳,膝盖所受折磨大幅度下降。只是投篮的节奏难免还是受了些影响,命中率明显不如上一周,赵恒宇心里也很是着急。
下午是防守专项训练课,再配合体能师专为各位运动员制定的力量训练安排,训练场边堆积的是一件件汗水浸的早已湿透的背心。等终于结束了这天的训练,赵恒宇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揉了揉自己的膝盖,半天都没有起来。
“去吃饭吗?”赵恒宇正低着头发呆,上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他抬头看去,钱旭伸出了胳膊,要拉他起来。
这样的场景之下,赵恒宇也想不出什么拒绝的话,多说了总显得矫情。于是,他反握钱旭借助他的拉力,却没想膝盖发软一个踉跄,直愣愣地就撞进了钱旭怀里。他们都没穿上衣,夹着汗水结实的胸脯在那一刻贴得格外的紧。
下一秒钟,赵恒宇尴尬的脸红了。
食堂晚饭过后,赵恒宇照例去理疗室做康复,钱旭回球馆又加练了一会儿,直到将近九点钟才往宿舍走。这是他多年以来形成的极度自律的习惯,他没有太多的爱好,不训练的时间里大多也就是自己一个人呆着,倒不如在球场里挥霍剩余精力。
等回到宿舍,不出意外赵恒宇早也已经回来了。他刚洗好澡,头发湿漉漉的,还带着洗发水的薄荷清香,抬眼与钱旭目光对视,轻声打了个招呼。那之后他们没再说一句话,如他们住在同屋近二十天的每一晚一样。房间内是无穷尽的静默,钱旭戴上耳机,在短视频平台上漫无目的地点击着刷新,觉得这日子既撕裂又无聊。
十点半钟,他们准时关灯睡觉。
可这晚的赵恒宇躺在床上却难以入眠。膝盖的酸胀感在白天时就已经十分明显,等到了深夜,安静的环境更是放大了痛感。他实在无法单纯静静地躺着,只要在稍微长一点的时间里维持一个姿势,他就疼的有些受不住,于是只好尽量轻一些地调整姿势,可大脑由此变得更加混乱,更加的难以入眠。
“腿还是疼是吗?”安静的宿舍里突然传出了钱旭的声音。
赵恒宇不禁有些慌张:“是不是打扰你睡觉了?不好意思,我……”
可话还没讲完,就被钱旭先插入打断了:“没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你,是不是疼的厉害,要不要去找医生看看?你之前受过那么重的伤,再复发了可不是小毛病。”
“没事,没事。”赵恒宇勾着身子捂住膝盖,可嘴里还是倔着,不肯说一个不字。
“怎么就没事了?我还不知道你。我今天看你揉膝盖都数不清到底有多少次了,如果真的没事你会这样?还有,你真别不当一回事,你晚上做的那些康复根本不管用,你不把你的病程跟他们讲清楚,他们能给你做的也就是那些最基础的训练后的放松。你自己最清楚,它对你到底有用没有。”钱旭说起这事来语气很急,甚至听上去很有些生气,赵恒宇听了,态度当即也低了几度。
“太晚了,算了。”
钱旭半天没回应,也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他才又开了口:“我看你他妈非要把自己作出大病了才能长记性。”
赵恒宇一听这话,火气也有点上来了:“钱旭,我要你管我,我都说了,没事,等明天天亮之后我去找医生看。”
“拉倒吧,明天你肯定又有新理由了,什么训练忙没时间之类的。”因为这些借口钱旭都听赵恒宇讲过——他们刚进东南麒麟的那年,有次赵恒宇崴了脚害怕耽误训练丢掉上场机会,便硬挺着参加了那天的所有训练。最后一场结束的时候脚肿的像个馒头,差点鞋都脱不下来了,可嘴里还说着没事,一晚上肯定能好。
“你算我谁,管这么多的。”赵恒宇嘟囔了一嘴,不想再跟钱旭纠结这些没有营养的问题,可就听钱旭回了声“我草”,转头见人直接走到了床前。
赵恒宇不知道钱旭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坐了起来抬头与来人对视,昏暗的灯光之下,钱旭的眼睛闪闪发亮。而之后他的动作完全出乎了意料——就见钱旭半蹲了下去,将赵恒宇那有些长到搭在膝盖的短裤向上掀开了一些,伸手轻轻摸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