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主任忙问：“怎么了，小章？”
姑娘嘴里嘶嘶吸气，“被踩脚了……”
前面的男人回头看看，随便说了声对不起，便扬长而去。
韩主任对他的背影怒目而视。这人怎么这么混蛋！
厂家晚上举行答谢宴，盛邀与会的各大医院的主任、院长参加。宴会地点在宾馆的豪华中餐厅会雅阁。
晚上7时，大家陆续到达会雅阁。餐厅里空空荡荡，没有别的客人。厂家大手笔包下了整个餐厅。
经理把大家引到一个宽敞、装修雅致的大包间——芍药厅里。一共摆了六桌，一个桌坐8人。坐椅俱是非常昂贵的明式家具；餐具也闪闪发亮，都是精美瓷器。
小章医官和韩主任坐在一起。他们都穿了华丽的联盟军礼服军装。姑娘上身白色短袖夏季军装，下面蓝色短裙。少尉肩章闪光。
十个穿着漂亮制服的年轻姑娘鱼贯而入，手里都捧着样子雅丽的托盘，上面是冷盘。她们到各个桌，摆上精美的冷菜。
厂家的女经理到各桌游走，极力渲染气氛。
大家都喝了酒。大部分人喝的比较适度。只是微醺。
那个中年男人却喝得很自已。一会儿就醉了。他站起来，上了厕所，回来看见临桌那个年轻姑娘的秀丽背影，她一头浓密乌黑的秀发，梳成一个松松的独辩，垂在脑后，露出雪白的脖颈。
他精虫上脑，冲着姑娘走去，一只肥手搭在姑娘的香肩上，“你是不是从前线下来的，做过临终关怀吧？”
小章医生感觉自己肩上有一只手重重拍着，她吃惊回头，一个面熟的男人脸出现在眼前，他嘴里的臭烘烘的酒气迎面袭来。
她尖叫一声，用力甩开那个男人的咸猪手。
“嘻嘻，别不好意思啊，我也要死了，你给我临终关怀一下吧……”男人再一次伸手搭上姑娘的肩，使劲摸了一把。
“滚开！臭流氓！”
韩主任马上站起来，阻拦醉汉，厂家女经理也赶紧走过来，帮着劝他。
餐厅里的人都惊呆了。
醉汉还在喊，“我不是真要死，我爱你爱的要死了！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你脱过多少次了，你的大奶子小嫩逼让多少大兵揉了，揉烂了吧？奶头早被嘬烂了吧，臭婊子……”
小章医生小脸涨的通红，大眼睛里顷刻涌满泪水。
“啪，啪！”
韩主任给了他狠狠两个耳光。
“谁他妈打我？”醉汉醉眼惺忪，找打他的人。
韩主任怒吼一声，“下作东西！”
他把一个盘子摔在醉汉脸上。菜汁溅了醉汉一脸。醉汉恼羞成怒，和韩主任厮打起来。女经理拼命拦住他。
小章医官被无端辱骂，捂着脸哭着，梨花带雨往餐厅外跑去。
餐厅里的众人看着她窈窕的背影，表情复杂。
韩主任当即报警，说在某宾馆，有人恶意侮辱临终关怀执行者。
联盟某特殊条规定，法律保护临终关怀执行者的名誉权。如有人语言侮辱，可判半年拘禁。
警察10分钟后赶到宾馆。
韩主任说明事情原委，警察找到参加宴会的一些人，他们都证明了中年人的丑行。
那个中年男人立刻被戴上手铐押走。
他酒已经醒了大半，一个劲地哀求，“警察先生，不要抓我！我喝多了，我没有故意冒犯那个姑娘！”
他面临身败名裂的后果。厂家也恨他恨得不得了。
韩主任已经告诉他，出现这种事，南部战区不会订他们的仪器。他这关就过不了。
小章医官还躲在客房里哭。
醉汉不堪入耳的骂声反复在她脑海里重放，她的头都快炸了。虽然，秦勇河也曾辱骂过她，可那是濒临死亡的伤兵的无能狂怒。这次是现实生活中的人。
可见，人们心中有多大偏见。开会中，她总感觉到那些男人意味不明的目光。
韩主任敲开小章医官的房门，见姑娘低着头，一双眼睛红肿的像两个桃子。
“章夏，不要哭了……那人已经被警察抓走了。估计得判半年。这种混蛋还会有，你要坚强起来……”
他也不知道怎么劝她。“我给你带了点晚餐小点心，你吃一点吧。”
“谢谢主任。我不想吃……”
“好吧。”韩主任对姑娘说，“要不，咱们去水库边转转吧。我以前来过这个地方，风景非常美。”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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