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之愣住了。
是啊，两千万自己都赔上了四年，现在自己没有工作，甚至连一个大学文凭都没有，身无分文，身无居所。
本以为离开那里会重新开始自己的生命，但现在看来，或许自己的未来都随着当年的一纸借贷合同赔了进去。
“我，我……”季淮之嘴巴张了张，却没有后续。
“有没有想过重新读大学？成人高考。”
顾成飞将水杯推向季淮之，以谈合同的平稳口气说出了足以让对方失态的条件。
“条件？”季淮之在听到重新读大学的时候无疑动心了，但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替他还钱，送他读大学，仅仅只为青春的悸动？
成年人的社会复杂，绝对不只是如此简单。
“读完书，再工作还我钱。”
“哈？”
这下，季淮之算是彻底沉默了。
还钱好像是挺有道理的。
顾成飞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又补充：“毕业后会算利息的，但是不高。”
看着对面呆滞的季淮之，顾成飞不禁抿唇，“傻了？难道没信心考上大学？”
一句玩笑似的打趣让诡异的场面缓和了，季淮之也被影响到了，终于松了口气，说道：“这倒不是，不过只是好奇你图什么。”
“商人自然图利益。”顾成飞眯起眼睛，倒也跟季淮之见过的老板一样，随时打算盘，不过他们又不一样。
“我的利益？”季淮之反问。
“感觉你以后会很有好运，能还我钱。”
顾成飞把话题又放回了原点。
“谢谢。”季淮之没有继续问下去了。
答案或许在昨晚。
现在，或许真的要开始一段新的开始了。
接下来一两个多月，季淮之忙于准备成人高考，整天在顾成飞家和小区旁的图书馆里面往返，虽然以前的成绩很好，但是多年没有做题，饶是季淮之都被该死的数学题做出阴影。
话说，以前的数学题有这么难吗？
季淮之看着手中解到一半却进行不下去的数学卷，陷入沉思。
而顾成飞这边也是忙于公司的事业，只有周末偶尔能闲下来一天。
一个周末下午，顾成飞看着坐在沙发上正在看书的季淮之，突然开口:“咱们晚上去出去吃饭吧，顺便买两身新衣服。怎么样？”
季淮之将手中的英语书放下来，偏头对着顾成飞回应:“好。你喜欢什么样的衣服，正装还是休闲服?”
“不是给我买，是给你买。”顾成飞顺势将季淮之手中的书拿过来放在茶几上，贴近对方，并把毛茸茸的大脑袋放在季淮之的颈窝上轻轻拱着。
“额，我不缺衣服的。你怎么突然想买衣服了?”季淮之将下巴侧扬，免得对方黑硬得扎人的头发扎脸。
“你整天就那几套换过来换过去，现在换点新的，新衣服新气象——有好运！”
“好吧。”季淮之无奈地摇了摇头。
对方真的在某些方面真的很幼稚，像个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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