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纯粹助攻我嫂嫂,嫂嫂却恩将仇报,打击报复我。
这么说好像不太对,我和周从已经不是死对头了,我们现在是朋友,是我拎不清关系,一时扭转不过来。
想来也奇怪,嫂嫂若说把徐传传叫来,我倒不会如此应激。周从在我这里是独一家。
算了,来都来了。
我俩跟踪林豆豆,没有节外生枝,安全顺利。我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开解自己,这不是跟踪,隔好几米呢,这叫顺路。
很快,小群里那两人也回过味儿了。
香辣鸡米花:什么?
人生一串:虽然,但是。
香辣鸡米花:你确定?万一只是朋友?
让你一招:我看到他俩牵手了,还买了床。
香辣鸡米花:……
人生一串:猜到了。
香辣鸡米花:靠,这么快,之前徐传传说要给他介绍不是还不要嘛。
人生一串:习惯了。
人生一串:没见过这人,山鸡你打听打听。
随后我们习以为常排了个队形。
香辣鸡米花:希望她不要再遇到渣男了!
人生一串:希望她不要再遇到渣男了。
让你一招:希望她不要再遇到渣男了……
排队的时间里我发完消息结了账,却不能离开,还要等人来。我和章雯扛着大包小包,在宜家门内一个偏僻位置等人。
现在心里就是后悔。
为什么非要助攻我哥呢?为什么偏要惹怒嫂嫂呢?这不,我俩只得一起在门里等各自的孽缘。
不能站门口,怪冷,也太显眼,万一碰见豆豆就尴尬了。
我和嫂嫂提着我俩恰好力所能及的袋子,等始料未及的人。
这时外面偏偏下起了雪。
最先发现的是章雯。
她先“咦”了一声,紧接着“哇”,语气词先紧缩再盛开,和外面的初雪一个动静。
今年冷得很早,现在已是深冬,可惜一直不下雪。现在看来不是没存货,只是太耐得住,这会儿全兜不住悠悠扬扬撒了,满世界的风雪连天。
哪有初雪是这样的。
初雪不该来得慢悠悠,落一点少一点,轻描淡化鹅毛一样轻么。怎么能郁郁沉沉,湖一样泼下来,简直是天灾。这哪儿能叫初雪。
章雯脸上露出些许担忧,她后悔把周从喊来了。雪大势必路况不好,希望周从和我哥都别来,在家安心睡大觉最好。
我和章雯各自在手机上忙活,是我把我哥叫来,现在却管不得。我知道我哥自有人照看。
让你一招:你别来
让你一招:雪下得挺大。
周:可是,
来自周的消息,“我已经到了。”
看到信息的下一秒,周从和我哥一并进了门,颀长笔直,身形优越的两人,刚走进来便吸引了不少视线。
我哥冲锋,满头满肩的白雪粒,周从还好,撑一把黑伞。他俩应该是在门外碰见,共享了一把伞的边沿,我哥算是没被雪打得太狼狈。
我哥穿个黑羽绒服,进门就大狗一样甩毛。
周从在门边合上伞,在地砖上敲了敲,雪便温吞从伞的褶里扑簌落下,像发光的微尘。
我瞧那光景,噤了声。这才像初雪。
周从拎着长柄伞,在手里摇,那伞尖便如指针一样滴答摆动。他朝里看,他看见我了。
章雯远远瞧见他俩,挥了挥手,不等人迎接她先过去了,好一顿骂。
我哥站那儿,章雯拿袖子给他擦几遍才把脸捋干净,从雪粒里刨出一座高挺鼻梁,好似在石膏里雕刻大卫。我哥用他那张英俊的脸虏获了美人心,章雯这就忘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