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宫门,果然见到折笛在等他。齐宣心头一凜,上前拜见:“帝君万安。”
华纯然瞧了怀青一眼,忽然问:“若是换作你以往的脾气,必然是一脚将整个青丘踏平,然后将我带回青梧宫——现在却连做什么都要问过我的意见,委屈退让到这种程度,值得吗?”
齐宣少年时就认识了那是还是少君的纯狐翩翩,所以很清楚她的脾性:“齐宣,齐宣整治城中流言不理,令宵小之徒中伤帝君,是末将失责,办事不利,请帝君责罚。”
这一下,华纯然差点从王座上摔下来。这丫的真把流言当真了。
华纯然对他这个回答却不太满意。嗯。一个“嗯”是什么意思?华纯然正想逼问,就听到帝宫结界似乎有人进来了。
这不是她的错,是他没有尽力保护好她。
“嗯。”怀青淡定地点了点头。虽然她现在的性子和前世南辕北辙,但是,他知道,她是她。
折笛懒得回答这个问题,脸上的笑意未敛,眼底却渐渐露出刀兵一样冷锐的锋芒:“我们该好好对付有苏氏和涂山氏一族了。”
齐宣眼睛猛然一亮,他要的就是帝君这一句话。
帝君说了,她只在乎结果,不问过程。也就相当于告诉他们,他们可以用任意手段对付有苏氏和涂山氏。
华纯然忙推了某人一把:“齐宣来了。”
强者和王者,是完全不同的。
怀青看着瞬间恢复正襟危坐端庄威严的华纯然,抚额,悄悄传音过来:“纯然,你千人千面的名称是这么来的吧?”
“我还以为,以你的心性,你会成为六界的最强者。”怀青隐匿了身形,坐在华纯然身边,只是规矩了不少,没有对她动手动脚。
华纯然的声音不小,恰巧被齐宣听见了。
“齐将军,发生什么事了?”华纯然问。
齐宣茫然,全然不知道这两个青丘最可怕的家伙各自在打什么主意。
她对他,不是全然无情,她只是身份太特殊,不像前世那样,无所顾忌。
她现在,已经会在乎他的情绪了,他可不可以这么认为,她现在已经不自觉地开始关心他了?
华纯然这次没有传音,而是清晰而冷静的吐出一句话:“我是天定的青丘帝君。”坚定而不容置疑。
折笛望了一眼帝城的方向,心里也暗暗惊叹他们新帝君的手段。
或者,他们查了这么久,没有查到任何证据,这本身不合常理,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帝君暗中推波助澜。
翻出流言这桩案子,就可以牵扯出有苏氏和涂山氏以往做过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他们就无法在青丘,甚至无法在六界立足。
如果涂山氏和有苏氏知道争夺帝君之位无望,就此安分下来,有些事还真的可以揭过去,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可是,他们偏偏还不死心,那可就是他们自寻死路,怨不得别人。
折笛忽然有种感觉,不仅仅是敌人的动向,就连他们的一举一动,帝君都料到了。这样机巧的算计,对于人心的掌握,还真不愧千人千面算无遗策的称号。
折笛眼底忽然有了神采,像是雪原上的一缕阳光:“齐宣,我们这位新帝君,说不定能给我们一个想象中的青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