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出一口气，越过宁风他们前去汇报。宁风也觉得这一幕怪异，无论如何一个弥留老人都不当让几个壮汉抬得如此吃力才是，只是不知道怎么跟生死联系到了一起。
这会儿他浑然忘了之前说长大他若为天子那一番话，随众稚声高叫着，脸上眼泪鼻涕的，一塌糊涂。
舒百灵的意思是，那种身重千斤的状态，其实是死者才有的，尤其是刚刚死亡的死者身上，有那一个短暂的功夫里，因为气散于窍穴，又无魂魄引导，方才导致。
还隔着百丈距离呢，宁风就看到一大群刘家人聚在那里，相顾无言，那种愁绪，压抑，让人恨不得拔腿飞奔，跑得越远越好。
“谓之聚，其分而散于百窍，盘生门，踞死关，重千斤。”
“此言怎讲？”
风在呼啸，人摒住呼吸，老树任他东南西北风，沉默地不动。
“这么重？”
宁风略略点头，不置可否，望向从拆掉房门中走出来的人，忽然惊疑出声。
刘家人叫声渐渐小了下来，刘狗蛋哧溜一下就往丫头的身后钻去。
没有什么收获，宁风示意将老庄主送回，与舒百灵两人一起转身向着府外去。
舒百灵话里有些阴阳怪气的，刘家人一听就明白，这嫌他们没将刘老庄子弄出来迎接，院子当中顿时又是一阵慌乱，告罪的告罪，拥入房中的拥入房中。
“砍了吧？”
“谓之散，其困于体内，未曾散逸归于天地。”
刘家管家、家丁一路上自然不敢打扰两个“仙门弟子”谈话，一路护送到这里后，总算
舒百灵也看出不对，闭口不言。
宁风听明白了。
他之前皱眉是因为院子里依稀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现在则是觉得舒百灵太过小题大做了。
“咦？”
“是吗？”
人群当中，一个七八岁小孩子高声叫着，正是那个叫刘狗蛋的刘家嫡孙。
宁风神色凝重起来。
“……阴殠啊！”舒百灵闷声闷气，忙想起什么似的，解释道：“宁公子，天地良心，之前我来看这老儿的时候，分明没有这味道。”
与他做出一般无二动作的是舒百灵，不同的是他极其熟练地缩回了宁风的背后去。
“这味道……”
“砍了！”
“……砍啦~~~”
“人之新亡未久，存一个间隙，魂飞而魄离，其气将散而未散。”
宁风无心搭理他们，环顾左右，眉头不由得一皱。
宁风虚应着，一路走到了府门外，再对老桑树。
如云压低，似雨将至，气氛陡然压抑了下来。
“明日~”
宁风突然开口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缓步上前，在距离老桑树前十余丈的地方，自身后书匮掏出蒲团一块，席地而坐。
“尔等稍安勿躁，且待明日。”
“明日午时，集庄上所有人等于此，看我除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