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我叫马良……”
宁风在握住笔杆子的瞬间,脑子里“轰”地一下,出现之前那个书生模样,同时书生的声音直接响了起来。(顶)(点)(小说)
“等等,叫什么?马良?”
宁风眼睛眨动得夏天的扇子还要快,“神笔马良?!”
书生不答,也无法答,这明显只是残留在神笔当中的一点精神,只是絮絮叨叨地在往下说。
说他少年读书, 说他不爱寻章摘句,惟爱泼毫作画,最擅美人图云云……
故事,从某个时间节点开始出现了变化。
“从哪一个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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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风睁开眼睛。发现他已经不在书房当中。
然后,是第二起,第三起……
“麻烦啊~”
好半晌,宁风耸了耸肩,自我安慰道:“也好,总好过去钓鱼、打洞,比赛泡妞来得靠谱?”
问题是,上至出来指挥的管家、大丫鬟等人,下至庄户人家本身。一个个脸上都愁云惨雾,恨不得把“惨”字写在额头上。
他叹口气,道:“这沈老爷家耕读传家,待人最是和善,往来客人偶过,无不是热情款待,何况你一个书生。”
三次四次,夫复何言?
他环顾着一幅幅悬挂着,上面一片空濛中若隐若现的美丽女子,若有所思。
老汉看上去五六十岁样子,脸上皱纹成包子褶子样,每一道皱纹都深深得如沟壑,里面似乎还掩着黄土。
一侧,是家人互相搀扶着的不舍、哭泣;
再看向前面,百步之外,就是庄子所在。
一步,两步,三步。
他的神笔画不活人,但不并不是对那些人就没有影响。
这就是马良临死前所言得,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
他远远瞥过去,就收集到了不少讯息。
一边走着,他一边在左顾右盼。
这就像是一个谜题,宁风既然进入了对方的造梦,便做好了要经过对方考验的打算。
循着常例,书生先画些身边常见的东西练笔,找找感觉,这才敢动笔最爱之美人图。
宁风看着手上神笔,有恍然,有震惊。
某一天,马良发现他画的一个美女惨遭不幸,其下场与他画作中情形,多少有些关联。
做到了这一点,神笔顿时安静了下来,重新归于沉寂,仿佛之前那一幕没有发生过一样,怎么看都是普通毛笔模样。
小心地执笔,他重新将注意力放在挂轴上。
一侧,是成对成行的人影,每个人影都只是晕出了一个小墨点,直上天上去一般遥远。
宁风摇了摇头,自语道:“你不说,我也大致猜到了。”
“我要做的是找出它,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存在,想要我做什么?以及,怎么做?!”
那些庄户人家男女,应该都是那个庄子的佃户,能让一庄子人都来帮忙忙碌的,不是红事就是白事。
一次两次,谓之侥幸;
先是看向身后。
“那么……”
那里自然不是书房一座,不然不就成笑话了吗,谁家把书房建立在荒郊野外里?
结果,一画之下,书生先是画的鸡鸭,于是书房成圈,羽毛共鸟粪齐飞舞,鸡同鸭讲尽喧闹;
“看来就是这里。”
这杆笔恢复了沉静,再没有一点反应,宁风本能地握紧,通过双方几乎没有任何缝隙的接触,他心中隐隐有一个感觉:
宁风没有贸然进去庄子,而是在庄外不远的地方,一株老树下,冲着一个老汉行礼探问。
宁风倒是不忙着过去。
因为自此之后,马良再不用寻章摘句做那书中蠹虫,他不需要再为稻粱谋。有所饥饿则画米面衣,除却人不可活,其他的东西,只要画,它便存在。
“咦?”
首先是宁风自己。
眼前是一片阡陌纵横的田地,再远一点是一个小庄子,远远看过去就能看到庄户人家无论男女都在忙忙碌碌地进出庄子。
“你是想让我……”
“无论是风俗,亦或是世俗议论,还是心中真情实意,女子在上轿之前痛哭,再正常不过啊?”
宁风耸了耸肩,握紧神笔,昂首、挺胸……。闭上眼睛。嘭地一声。径直大跨步上前,撞向悬挂着的画卷。
“有什么问题?”
那幅画中,一个婉约美丽的女子,趴伏在轿上,哭得伤心。
他抬头,看了眼宁风,见是一个书生打扮样人,忙起身还礼道:“不敢当老丈称呼,小老儿就是庄稼人,书生你有事?”
扼腕叹息了片刻,他劝道:“平日里沈家尚且如此,今天是嫁……嫁女的日子,别说是书生,就是一个乞丐登门,也是要好生招待的,只是书生听老汉一句劝,吃喝无妨,完了还是赶路。”
众人哄笑,美人掩口,书生羞愤难当,掩面而逃,唯独没有忘记坠入河中时候,偶然摸到的一杆紫竹狼毫笔。
后面的事情,通过此刻已经消散的书生身影,通过神笔本身,宁风已经彻底了然了。